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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告诉我的事情,季凡泽早就对我说过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毫无保留,没有隐瞒的,如果你想看到我因此对他生气,恐怕你要失望了!而且,私家诊所比三甲医院一点都不差,我不用像你每天累得跟狗一样,还要想着怎么抄袭别人的东西以求晋升。孟晴,你这辈子才是loser,我只是失去一份工作而已,而你失去的是良心和人格!”
孟晴怔然,季凡泽亦怔然。
隐约中,他感觉到钟艾的手紧紧地攥住他的手,瘦小的骨节几乎要陷进他的血肉里。彼此间,唯有这两只紧扣的手相连着,以至于季凡泽觉得身体里所有的感觉都不存在了,只有这一处敏感异常。
不再理会一脸错愕、因惊诧而发不出一个音节的孟晴,钟艾拉着有些怔忪的季凡泽抬脚便走,却在擦过孟晴的身体时,她又稍一驻足,在她耳边补了句:
“孟晴,如果这件事就是你用来威胁季凡泽的筹码,那么现在,你所有的筹码都没了。你只会死的很惨。”
钟艾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从两人开始时的剑拔弩张,她就猜到了。她不能落入那个女人的圈套,不能让孟晴得意,不能让季凡泽失去颜面。
如果说,这么多年,她都是孟晴的手下败将,那么今晚这一局——
钟艾完胜。
胜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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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方五十五
?孟晴气鼓鼓地走了。
到底有多气,从她踉跄的脚步和白大褂下那道发抖的背影便可窥见一斑。事实上,她不止是因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而感到怒火中烧,她此刻的感觉更大程度上来自于——恐惧。钟艾没有说错,她拿来威胁季凡泽的筹码用光了,以那个男人的狠戾和冷酷,恐怕让她死一万次都不够。
宿敌就这样甘拜下风,钟艾却笑不出来,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会吼出那番话。她的脚已然走不动,恍惚间,有人拖着她穿过走廊,天花板的白炽灯光一晃一晃地飞跃而过,照得她的脸惨白。
医院大楼前有十几级台阶,月光铺洒在长长的阶梯上,静谧的令人心慌。
钟艾顿足,甩开季凡泽的手,不抬头看他。
如果搁在平常,他一定会把她握得更紧,不许她挣脱。可这一次,他的手只是顿了顿,然后无声落下,垂在笔直的裤线两旁。
钟艾的脑袋耷拉着,大半张脸隐在夜色中,只能看到一小撮月光在她的鼻尖上淡淡地晕开,她的鼻头尖尖翘翘的,上面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像是热的,又不像。
季凡泽不吱声,好似在等她先开口,不管她是哭喊,还是打骂,反正他已经随时做好道歉和赖皮的准备。可钟艾的嘴唇嚅动了一下之后,开口说出的那句话,却令他全然无法应对。
“我刚才和孟晴说的不是真心话。”她说。
“我装作理直气壮,其实只是为了掩饰狼狈发狂罢了。”她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