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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蒋氏难免伤感,看着院内的清辞,便莫名有股温和的情绪拂过内心,她不由感激道:“多亏了你,自从我夫君变了性格后,就没见卫昭再笑过,连我也不亲近了。。。。。。”
清辞垂下眼,语气淡淡道:“任谁整日被打,都笑不出来。”
蒋氏听出了清辞的话气不好,越发低眉敛目,恨不能将自己变成个透明人:“是,你说的对,我都知晓,可是我若离开了刘安,便什么都不是了。你是男人,自然不懂。”
清辞抿紧了唇,想着忍一忍,可是瞧见从屋内端着水出来的卫昭,难免压不住气。
她抠着上衣的边角,低着头,生怕让蒋氏瞧见她面上的恼怒,怒其不争。
“只看婶子你愿不愿意罢了。正如您说的,我是男人,可我也知晓,若是娶了妻,就该好好待,没有整日打骂的说法。”
蒋氏叹口气:“你还是个小孩,不懂。这天底下,哪有不打骂女人的男子?你现在还小,这样觉得,等你娶妻了,便懂的了。”
她从小便读女戒,知女规,自然知道女人本就依附男人而活。
是以她尽心尽力服侍夫君,若是夫君恼怒,她也尽数受着。
卫昭这时候到了二人身边,递给了清辞一杯水,便坐在她旁边安安静静。
清辞与蒋氏自然不会当着卫昭的面谈论这些,将话题给转移了。
但清辞的心里,因为蒋氏的话存着股气,便有些怏怏的,话也说不多。
她提出告辞时,蒋氏挽留要她留下吃饭,清辞又拒绝了。
大家的家境都差不多,没谁比谁更好一说。
且蒋氏本就身体虚弱,卫昭又刚刚能下床走动,清辞自然不会留下,让他们为了她张罗午饭。
卫昭见清辞要走,忙起身:“我送你。”
清辞点点头。
两个人并排着往前走,等出了卫昭的家门口,清辞便出声问他:“你有什么打算么?”
卫昭正出神想着方才的事情。
他从没有想过会与清辞有交集,最初只是感激,为了他曾经的猜忌感到愧疚,后来就渐渐变成了依赖。
每每在家中受了委屈,受了累,便想去找清辞。
偶尔也会在心里幻想一下,若是能有个清辞这般的兄长,该有多幸福?
他是万万都不敢想方才的景象的。
就好像。。。。。。突然又亲近了些,毕竟帮人洗澡这样的行为,在乡下的话,似乎只有父子兄弟才会做。
非得关系好的不行。
这么想着,卫昭便在心里偷偷地乐。
清辞出声时,他没听清,又多问了一遍:“。。。。。。什么?”
清辞道:“你这次好险,差一点就被打死了。往后不能总这样,刘安越发没人性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她总不可能日日守在卫昭身边,且按照常理,刘安是卫昭继父,别人的家事,外人怎能一直插手?
况且蒋氏又是那样一副性子,完全没想过刘安有错处。甚至听她的意思,竟然还觉得有挽回的可能。
这怎么可能!
卫昭的脸色沉了沉,本洋溢欢欣的双眸霎时涌入黑沉,乌压压的,像是暴雨的天。
他的嘴边缓慢地重复了“刘安”两个字。许是那夜被殴打后的恼恨,随着刘安的名字一起涌出,让他没注意,吐露了心扉:“他活不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