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锋很亮,是能杀人的。
楚卿转了个身,把绑着手给递到临月面前,“多谢了。”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临月拿着刀逼近。
“杀了我你也活不成,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人。”
临月把绳子割开,一把将楚卿推到床上,“谁跟你这个脏人一条绳,我只忠于我的主子,你若敢阻沈姑娘的路,我不会放过你。”
临月很嫌弃楚卿,碰了她又用帕子擦干净手。
楚卿不在意她说了什么,她只盼着颜臻能活下来。
他活着,一切才能继续。
临月奉沈念慈的命令,不再关着楚卿,还给她分了个活干,让楚卿去后院和花匠一起给那些梅树施肥。
楚卿换好衣服来到后院,看到数十颗含苞待放的腊梅,旁边还放置了不少炭炉。
也不知道沈念慈在筹谋什么,听下人说她格外重视这些梅树,每日都让人盯着。
大雪天给树取暖,沈念慈的脑子绝对不正常。
楚卿慢悠悠的围着梅树溜达。
辉煌的丞相府,别说管事的穿着,就是后院的花匠,也穿着统一绣制的锦衣长袍,比她身上的麻衣好上几个层次。
瞧着瞧着,她看到个老一点的花匠,有几分眼熟。
她定睛一看,眉头更疼了。
“桂叔,你怎么时候来的,长峰呢?”楚卿看到桂叔,觉得有了依靠。
桂叔听到楚卿的声音,急忙回头找她,“楚府被人围着回不去,刚好我听说你跟着颜相回府,就混在他们新招的花匠里。相府这是出了什么事,家丁怎么都被派去前院?”
桂叔正在干活,手上沾了不少的泥,他看到楚卿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脸色冻得煞白,急忙把自己身上的外袍给脱了,搭在她身上。
“我们去屋里说话。”楚卿裹着衣裳进了柴房,现在府里没有盯着他们,她刚好有时间把事情原委告诉桂叔。
这事应该从她上朝开始说起。
与南安国联姻,被李暄欺负,被颜臻强迫入府,再后来颜臻中毒,风满楼刺杀。
一切的开始,都是因为连家的血案。
“不说那些,你自己这么狼狈,别忘了肚里还有孩子,若遇到什么事,能忍则忍。”桂叔不关心别的事,只担忧楚卿眼前的处境。
一身单衣,全身冰冷。
桂叔见她受欺负,眼眶瞬间就红了,“走,我带你离开这里,大不了咱不当这个官。”
“桂叔,走不掉的。现在沈念慈和连心月都以为是我对颜臻下毒,她们不会放过我。”楚卿把桂叔拽坐下,趁着没人管她,想问清风满楼到底怎么回事。
桂叔把柴房的门关上,死活不肯提起风满楼的事,怕楚卿执意调查会招惹祸端。
楚卿气愤的站起,“你不肯说,看来就是李暄干的,长峰是不是也被抓了?”
桂叔默认,眼眶红了红,“卿卿,你听我的,这事咱不查了,再查下去,我怕你也会没命。李暄心狠手辣,早已不是当初的他。”
桂叔借机给楚卿把了脉,确定她的身子没事,才放下心。
不管外面乱成什么样,他们躲在相府总归是安全的。
楚卿想到南淮,身子被气得抖,“风满楼就剩南淮一个人,此事我若不查,颜臻也会查,到时候李暄肯定又要杀人,连家血案一日不查,我们一日不宁。”
“你这丫头,太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