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是第一个现颜臻苏醒的人,看着他吐出污血,急忙凑到跟前去。
桂叔说了,蛊毒会对人留下后遗症,也不知道颜臻会怎样。
连心月手脚并用,一把推开她,踉跄着跑到床头。
眼下是他们兄妹叙旧的时候,楚卿这个外人肯定挤不进去。
桂叔拉着她,“他人已经醒了,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他还以为楚卿是被冻的,拉着她到了炭炉边。
颜臻刚醒过来,差点又被晃晕。
连心月拉着他的手一直哭个不停,盼了好几日,还以为真的救不了他。
连怎么跟对方同归于尽,都想好了。
“义兄,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丢下我。在你昏迷着的这段时间,我还以为你像阿爹,阿兄他们一样弃我而去。”连心月不管不顾地抱着他哭。
只有在颜臻怀里,她才可以毫无防备,肆意大哭。
颜臻晕了好几日,有气无力地摸着她的头,“哭得这么难看,以后怎么嫁人?”
连心月摇摇头,髻在他胸前都拱得歪了,头上乱糟糟的,“你都差点死了,还不允许我哭,也幸好你没事,如果你有事,我就带着我的毒药,跟害你的人同归于尽。”
颜臻是把连心月拉到床头,捂着她的嘴不让她乱说八道。
以往战场杀敌,有好几次性命危在旦夕,连心月也没哭成这样。
怎么今日,哭得刹不住。
“你有事瞒着我,他们把你怎么了?”
“没有,你还活着谁敢动我。”连心月垂着头不敢说实话。
她马上就要入宫了,颜臻又刚醒,不想让他现在知道这事。
颜臻有些生气,转头在屋里面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楚卿的身上。
“楚卿,府里生了何事?”颜臻知道楚卿不会骗他,所以才选择问她。
连心月站起身挡住颜臻,指着楚卿喝止她,“楚卿,我的事儿我自己可以处理,我劝你最好别多嘴。”
楚卿站累了,双腿一软坐在炭炉边,她哪能听不出连心月的意思。
炉子里的炭火将她的脸熏得通红,像擦了胭脂。
颜臻昏迷这几天,她每日被骂,没睡过一个好觉,现在人醒了,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
她不出声,颜臻就那么等着。
“你这次中的不是毒,而是蛊。方子叙去到苗疆去给你请蛊师,半路被人杀了。后来圣上说他那里有解蛊的灵药可以救你,是沈司言入宫帮你带回来了药。”
众所周知,颜臻很疼爱连心月,把她当成亲妹妹,怎么舍得让她入宫。
不光连心月怕颜臻出事,楚卿也怕。
若再睡个几天,西京要天塌了。
颜臻掀开被子,坐在床榻上,他将连心月拉起来坐在自己身旁。
“府里这么多人,我不信你能堵住所有人的嘴。”颜臻扫视周围,现所有人都避着不敢看他,只有楚卿一人除外。
连心月被唬一下,立刻交代,“我就一只手能堵谁的啊,就连我最讨厌的楚卿,我都没动他一下。义兄,只要你说的,我都有好好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