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把祖宗十八代骂完一遍后,葛家祥说:“你要是安安静静的和我离婚,我给你想要的。你要是再闹下去,别怪我一分钱也不给你。”
田敏娟吃软不吃硬,啐了他一口:“我呸!葛家祥,你要是敢和我离婚,你信不信我让你在单位混不下去?”
葛家祥嘲笑道:“混不下去?然后呢?你、我和儿子一起喝西北风?”
田敏娟一顿。
是啊,她自己没有工作,全靠葛家祥一个人上班赚钱,把他搞臭了,以后怎么办?
儿子在上大二,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可倔强的她又不愿这么被葛家祥欺负。
田敏娟一笑:“大不了我出去赚钱,我做个体户,做二道贩子,大不了下海去南方,我就不信我挣不到钱。”
葛家祥只觉得可笑:“你一个农村出来的,大字不识几个,做什么不得被人骗?省省吧,趁我还愿意和你谈,赶紧离婚。”
“葛家祥,想当初在农村,你拿个锄头都费劲,不是我家帮衬你,你现在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呢?”田敏娟咬牙切齿地说着。
“现在日子好过了,你当上了个什么狗屁经理,就想甩了老娘?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田敏娟指着他的鼻子:“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葛家祥打掉她的手。
结婚二十多年,她无数次这么指着他骂,现在终于能出口恶气了。
“有没有别人我也不会和你过了,你不离我就不回来。反正分居时间长了,照样算离婚。”葛家祥说完,摔门而去。
田敏娟这才缓缓坐在沙发上。
想不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他们的确不合适,连她爹也这么认为。
当初葛家祥刚来她们村的时候,她一眼就相中了他。
可他却只是拿她当村支书的女儿。
这些都无所谓,反正知青归她爹管,不同意就为难他,不信他不同意。
果然,在一次次的刁难后,葛家祥为了活下去,妥协了。
结婚的前一天,爹和她说了些肺腑之言。
“闺女,这样来的婚姻……你以后可要好好的过。”田敏娟的爹抽着焊烟,布满皱纹的脸都是对小女儿的担忧。
“你在家被我们宠着,不会做饭也不会疼人,又不像人家知青那么有学问,将来和他过日子,得多出力才行,不然……”
爹没说下去,反正小两口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过日子,估计他葛家祥也不敢怎么样。
婚后如田敏娟的爹想的一样,开始还能让着男人,没出半年,女儿就露了原形。
葛家祥下工晚回来一会儿,她能闹到全村人都知道。
葛家祥没挑水,她能把桶给砸漏了。
葛家祥没做饭,她就嚷嚷着他要饿死她们母子。
种种,全村人都知道葛家祥的日子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