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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依会意,趁乱悄悄地后退,出院门时,也没人注意到她。
“依依,怎么样?没事吧?”采薇娘俩在房中来回踱步,正急得控制不住要前往看情况时,梅若依奔了回来。
“没事了。大娘,你去朗月轩,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只跟大少爷禀报道我昨晚临睡下突地不适,过来找你,你怕我有个什么,留我在你这里睡,现在还昏睡着,跟大少爷告假一声,道晚间稍好些我再回朗月轩听差。”
采薇娘去了不久,很快回来。
“怎么样?大少爷没说什么吧?”
“孟少爷来了,大少爷正和他说话,也没跟我多说什么,只说要我好生照顾你,晚些再回无妨。”
朗月轩里,砰砰……傅君悦将书房中整张书案掀翻,拿起椅子奋力砸过去,一时见一侧的珐琅镏金大花瓶,抱起高举狠狠地砸了……许久还不解气,将纱幔扯了下来,两手死命扯着,一张脸憋着紫涨。
孟夏从没见他这样,呆呆地看着,半晌颤抖着夺了他手里的纱幔扔到一边,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劝道:“好了,梅若依没事就行,你还气什么?”
傅君悦仰头把水喝了,将杯子扔了,怔忡了许久,脸色从紫涨变为惨白,忽地抱住孟夏,双肩抖动,无声地哭了起来。
共君沉醉
“君悦,怎么啦?不是说依依没事吗?”孟夏也傻了,呆呆地抱着傅君悦,半晌方迟迟疑疑地问道。
“这回侥幸没事,下回呢?”
傅君悦勉强止住饮泣,咬牙切齿道:“孟夏,你知道吗?强-暴致死!绿翘的那个妹子是被强-暴致死!……”
扫禾是脱阳致死!脉象显示扫禾吃了大剂量催情药,凝碧反抗过,表情极痛苦,嘴巴大张,显然过程中曾大喊。
“你是说,吹毒烟之前,两个人已经死了?”孟夏整个身体发抖,颤声道:“昨晚,你的朗月轩里,惨叫声响了许久,可是没人前去过问。春桃是去跟她娘睡觉不在轩中,可轩中还有青霜绿翘照壁三人,那凝碧牙齿被打得没剩几颗了,喊出来的声音走调了,她们都以为,那是梅若依……所以……然后,早上却还跑去跟你娘说……”
“是。”傅君悦推开孟夏,双手抱头坐到地上,嘶声道:“我只以为,她们争风吃醋,总是于我有情。她们自小服侍我,按规矩以后是要收房的,我不能将她们收房,是我有负于她们,满心想着慢慢查访,有品貌端正的良家子弟,求了我娘,厚厚地给她们妆奁嫁出去,没想到……她们如此狠毒……”
“你……”孟夏愤愤地来回走着,憋了半天骂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是这样,为什么不说出来,绿翘说什么请你看在她曾进山寻灵草救了你一命的份上,将她留在朗月轩,你为什么要答应,狗屁的救命之恩,亏她敢说,她明明知道,那灵草……”
“那所谓的灵草救命是假的!”傅君悦苦笑,躺倒地上,直直地瞪着屋顶,涩声道:“她在要胁我,如果不保她,不留下她,她就要跟我娘说出我那时诈病的真相,她固然是想调她妹子来朗月轩,我却是为了调依依。”
“难道就这样放过她?还有另外那两个,心肠如此歹毒,你也不打发走?”孟夏坐到傅君悦身边的地上,狠命摇傅君悦手臂,恨恨道:“能打发一个是一个,留着这些人,梅若依早晚出事。”
“今日情形,若是连着她两个也打发,她们一定会异口同声嫁祸诬赖依依,只能暂时忍下,再寻机打发。”傅君悦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