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严烈一看就知道,闯祸了。沉着脸,不动声色的走过去,坐在床沿,直直的看着她,道:
“过来!”
既然做错了事就要罚,对她,严烈从来不是宽容的主。
夕灵楚楚可怜的望着他,连连摇头,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似乎还沾上了些眼眶里的水汽,更显得迷蒙惑人。轻轻的声音固执的说道:
“不要!”
呵!虽是在害怕,可这倔强的性子啊……唉!
她的凌然仿似侵犯了他的权威,脸色瞬间暗下了三分。将她从头顶到可爱的脚趾上下打量了几遍,虽然凌厉的眼神成功的震慑住了夕灵,可她还是死都不肯移动。
这让他不由得一阵恼火,往前坐近了一些伸出铁臂在夕灵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将她双脚捉住,加力往身边一扯,夕灵便惊呼出声:
“啊!痛!”
身子随着严烈这一大力的拉扯,被拖到他身边。可这个过程是这只烫伤的右手被压在身下。本就痛到无法忍受的地步,被这一压着拖动更是锥心刺骨的痛。强忍的泪珠儿这回可是丝毫不犹豫的颗颗滚落眼眶,那个豪爽干脆啊!
严烈一把抄过人儿,这副模样能不让这个男人心痛?紧张的问道:
“怎么了?”
夕灵痛得全身轻颤,额头冒出密密的细汗,脸色都有些白,可下意识的还是将手缩到身后。这点小动作当然逃不过严烈的眼,大掌抓过纤细的手腕,一看,顿时间呼吸一滞。
“你到底做什么了!?”
再也控制不住的怒气,无意识的提高声音质问道。她这是跟厨房之间大战了一场还是怎样,伤成这样!
“就不能安分一点?不是答应过我会乖乖听话吗!”
真恨不得将这个不听话的女人时刻绑在身上,这样才会让他省点心。这青葱一样白嫩的玉手,如今被烫得红红肿肿,还有水泡,真是让这个男人气不打一处来。
心疼又气愤,她被伤成这样,定是疼痛得厉害的。想狠狠骂她两句可见人儿疼得轻颤的身子和紧蹙的眉头,硬是忍了下来。她闯了祸,倒是他在难受隐忍着了,一口气硬塞在胸膛堵得慌。
抱起人儿大步走进客厅,将夕灵放在沙上,然后从电视荧幕下面的透明玻璃柜里拿出药箱,走到夕灵身边,将要用的消炎、止痛和烫伤一类的药一一拿出。
在严烈拿出药箱时,夕灵才恍然大悟,原来药箱放在那里啊,她可是记下了。很快,严烈就帮她上着药,动作极其的轻柔与细心。看他深皱的眉头,似乎他比她更痛。
药膏敷上后,火辣的刺痛很快就减缓很多。清清凉凉的感觉倒是舒服不少,因痛而紧绷的身子总算放松了下来。这时夕灵才注意到极仔细的严烈,这样专注而温柔的他,怎么会是那个无情对路强开枪的严烈!
他们两个根本就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啊!严烈,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这个问题,夕灵心底问了不下于百遍,可始终无果。她看不懂他,一点也不。
现在这样的严烈,她恨不起来,甚至,她是感动的。
“再敢不听话,你试试看,看我怎么收拾你!”
末了竟然还不忘甩下一句狠话威胁着她,这个男人,倒也真是被夕灵弄得失了常。这个女人,怎么比养个女儿还让他操心!
夕灵嗫动着小嘴,想说话,可望着严烈哪一张沉得不能再沉的脸,又住了口。此时乖乖的听着,沉默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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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灵在严烈出门时就赶紧起了床,穿戴好后去了爱·灵,她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只是路强的伤势是她一手造成的,她不能不去看看他。
当看见躺在加护病房全身擦满管子的路强时,心底的痛不比见到子钦时轻。以至于愧疚的夕灵怎么也不敢踏进病房一步,她不知道路强会不会恨她,现在的躺在里面的路强差一点就没命了,这都是她害的。
在病房外面站了好久,捂住嘴殷殷的泪水滚出眼眶。这是她的亲哥哥啊,从小最是疼爱她的哥哥,她怎么能这么自私,让他受到这么大的苦痛!
这次不敢留太久的时间,很快回了家。还好,严烈没回来。可不安分的因子又开始攒动起来,她想学做菜,至少她最爱的意大利面要会做。可这,不等于再次向他无声的反抗吗?
翻来覆去的在和思想做斗争,最终还是乖乖的坐在沙上等着严烈回来。
感觉身体都僵直了,终于听见严烈开门的声音,她有些雀跃的急急走向玄关,等着严烈。
这,似乎有些激动了。严烈惯常的进门来,竟然可人儿站在门边等着他,这竟然让这个自负的男人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
“哥哥,你回来了。”
夕灵仰着头,似有所求的目光,一副我等了好久的模样,轻轻唤道。
不错,终于懂得讨好人了!
“去医院了,今天。”很肯定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