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凡自然想拦,毕竟刚才他们父子闹得这么僵,宫怜若是在司华遥面前说他的坏话,他定吃不了兜着走。只是司华遥亲自来接,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拦。
“怎能让王爷在府外等候?怜儿,你随我去拜见王爷。”
宫凡看向宫怜,意思很明显,想与他单独说几句话。
福禄也看向宫怜,道:“既然没什么可收拾的,那就一起走吧。”
一句话打乱了他的计划,宫凡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宫怜扶着崔姨娘下了床,福禄则招呼摄政王府的人,将之前拿来的药材,全部带回去。
刘氏在一旁看着,心中暗骂司华遥抠门,送过府的东西还要收回去。
众人来到大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停在对面的豪华马车。
宫凡快步上前,行礼道:“臣宫凡参见王爷。”
马车内,洪阳将车帘掀了起来,司华遥淡淡地看向宫凡,道:“宫大人的礼,本王可受不起。”
宫凡的心骤然一缩,‘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王爷息怒,臣惶恐!”
“宫大人的家事原本本王不该过问,可宫怜是本王的人,奉本王的命回家探母,却被如此欺辱,本王若不出面,外人岂不会说本王是只纸老虎。”
“王爷,怜儿回府时,臣不在府内,妇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确实有些怠慢,臣已夺了她的掌家权,还……”
说到这儿,宫凡停了下来,因为他转头时,看到刘氏就在门口站着。
“还?”
司华遥虽然没见过刘氏,却能从刘氏的衣着打扮,以及站位上判断她的身份,“本王看侍郎夫人好得很。”
刘氏听闻两人的对话,心顿时提了起来,连忙来到近前,行礼道:“民妇刘氏参见王爷。”
司华遥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刘氏被看得冷汗直冒,稳了稳心神,道:“王爷,民妇并非对您不敬,而是崔姨娘对王爷不满,她不满老爷将宫怜送去摄政王府,整日以泪洗面,说自己好好的儿子就这么毁了。王爷是何等人物,能跟着王爷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她竟敢对此不满,实在是对王爷不敬,民妇是因此才对崔姨娘有所怠慢,还请王爷明查。”
崔姨娘闻言心里一紧,忙辩解道:“王爷恕罪,民妇只是两年未见怜儿,心中思念,所以才伤心落泪,跟怜儿无关,若王爷要怪罪,就怪罪民妇,不要怪罪怜儿。”
宫怜跪在了崔姨娘的身边,道:“王爷……”
司华遥打断宫怜的话,闻声说道:“不必多说,你什么性子,本王清楚。地上凉,你娘身上又有病,赶紧起来吧,去后面马车上等着。本王处理完这里的事,便出发去别院。”
司华遥的话轻易便安抚了宫怜心里的惶恐,自小到大,除了崔姨娘,还没有谁这么维护他,心里的滋味难以言喻,跪在地上磕了个头,便扶着崔姨娘起了身。
“谢王爷。”
宫怜扶起崔姨娘,朝着后面的马车走去。
宫凡和刘氏对视一眼,心里更加惶恐,没想到司华遥如此宠爱宫怜。
“借本王的手除掉他们母子,侍郎夫人这算盘打得可真是响。只可惜本王不是傻子,夫人怕是要失望了。”
宫凡一听,冷汗顿时冒了出来,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了过去,道:“贱人,你竟有这般歹毒的心思,简直罪该万死!”
刘氏被打得脑袋一阵发蒙,怔怔地看着宫凡,随即反应过来,道:“王爷,民妇并无此意,民妇是被冤枉的,求王爷明查!”
司华遥没有理会刘氏,而是看向洪阳,闲话家常似的问道:“上一个利用本王借刀杀人的人是谁来着?”
洪阳答道:“回王爷,是吏科给事中黄耀。”
“他现在何处?”
洪阳瞥了刘氏一眼,道:“在锦衣卫关着,日日受刑,若不是胡指挥使让人用药给他吊着一口气,怕是早就归天了。”
宫凡和刘氏听得心里发寒,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刘氏已没了在府中的跋扈,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道:“王爷饶命!民妇是冤枉的,民妇绝无此意,还请王爷饶命!”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若还不想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