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他转告皇上,一国之君就该有一国之君的样子,皇上只需好好处理政务,何故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以后别做了。”
为了自己的食品安全着想,这番话还是很有必要的。
“是,王爷。”
春海应声,退出书房,将原话传达给内侍。
乾坤殿内,赵韩青心不在焉地用了午膳,也没像往常一样午休,便开始处理奏折,只是总会时不时地看向门口,很显然心思没在奏折上。
“启禀皇上,广福回来了。”
殿外传来德辉的通禀声。
赵韩青闻言莫名有些紧张,忙说道:“让他进来。”
殿门被推开,广福拎着食盒走了进来,近前行礼道:“奴才参见皇上。”
赵韩青迫不及待地问道:“王爷怎么说?”
广福心里叫苦,说了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不说指不定脑袋就没了。他深吸一口气,道:“回皇上,王爷说……皇上政务繁重,已是辛苦万分,不必再为这种小事操劳。”
原话他实在是不敢说,只能在原话的意思上润色润色。
赵韩青十分了解司华遥,自是不信他会说出这些话,质疑道:“这是王爷的原话?”
广福心里一紧,不得不说实话,“王爷说让皇上专心政务,这种小事以后就别做了。”
赵韩青一听这话,就知道这才是司华遥的原话,心中不禁一阵气闷,“那梨汤王爷可是喝了?”
广福见赵韩青变了脸色,心顿时提了起来,道:“回皇上,奴才并不在近前,不清楚王爷是否饮用,但奴才看那瓷盅里的梨汤分量少了些,王爷应是喝了些许。”
“端上来,朕看看。”
广福应声,拎着食盒走到了御案前,将瓷盅端了出来。
赵韩青打开盖子一看,确实少了些许,于是将瓷盅递给广福,道:“剩下的你喝了,说说朕哪里做的不好。”
广福不敢抗命,只得端起瓷盅,看着里面的淡褐色液体,他一咬牙喝了起来,若是要说出个一二三来,一口气喝完还不行,必须慢慢品、慢慢尝,即便再难喝,脸上也不能露出半分,绝对是考验演技的时刻。将所有梨汤喝完,他差点没被齁死,脸上却看不出半分。
赵韩青见状出声问道:“说说看,哪里不妥?”
“回皇上,其他都好,就是糖放的有点多。”
赵韩青听后认真地点点头,道:“朕也觉得味道重了些,明日再做时,记得提醒朕少放些糖。”
“皇……咳咳”梨汤太甜,喝得他一口痰卡了嗓子,连忙咳了两声,随即问道:“皇上明日还要做?”
赵韩青见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怎么,有何不妥?”
广福心里一紧,忙说道:“皇上,您的手伤成这样,还是过两日,待伤好了再做吧。”
看着赵韩青被惨不忍睹的手,广福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在心里祈祷:各路菩萨显显灵,千万别让他做了,奴才实在是伤不起!
赵韩青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又想想司华遥喝宫怜做的梨汤时的表情,好胜心顿起,道:“不行,朕就不信做不好,明儿继续!”
广福见状也不敢多劝,只能低头应声,忍不住在心里劝慰自己:不过是一碗梨汤,又没毒,顶多难喝了点,别人想喝还没有呢,你一个奴才矫情什么。
既然做了决定,赵韩青心里也就没了惦记,便开始认真处理奏折,直到傍晚时分才停下来歇了一会儿。
摄政王府,楚熙醒了有一阵儿了,只是脑袋晕得厉害,根本起不了身。他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床帐,脑海中反反复复地放映着昏迷前的画面。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司华遥逆着光走来,就好似天神降临般,将他解救于危难。他现在还记得他怀抱的温度,那份他从未体会过的安全感。他当时虽然正处在耳鸣的状态,但从司华遥的口型中可以判断,他对他说‘别怕,我在’,这样一句他曾可望而不可即的话。
楚熙侧了侧身子,随即蜷缩起来,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还在司华遥的怀抱里,可惜并不是,身上虽然盖着锦被,却不够暖。
“来人。”
楚熙喊了一声。
房门被推开,福禄从外面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福禄参见殿下。”
福禄奉命来做楚熙的内侍,明面上是服侍,实则是监视。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