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怀长出一口气。
曹琴得了信儿,在殿门在深吸一口气,端着牌子走了进来,行礼道:“奴才参见皇上。”
赵韩青来到近前,看看托盘上的牌子,上写着个宫妃的名字。他的视线落在马秀兰的牌子上,随后伸手去拿,却在即将碰到牌子时停了下来,转而翻了习梦儿的牌子,道:“退下吧。”
曹琴忍不住抬头看了赵韩青一眼,道:“是,皇上,奴才告退。”
高怀在门口侯着,见曹琴出来,连忙问道:“今日皇上召哪位娘娘侍寝?”
“习贵人。”
曹琴示意他看向牌子。
高怀神情一怔,随即皱起了眉头。
曹琴见状奇怪地问道:“公公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高怀回神,笑着摇摇头,道:“并无不妥,公公快去准备吧。”
“好,那咱家就先走了。”
看着曹琴远去的背影,高怀脸上的笑意消失,随即回头看向殿门,脸色变得古怪。
朝华宫内,马秀兰早早地洗漱完毕,就等着敬事房的人来,谁知左等右等,都已过了戌时还是不见人影。
马秀兰眉头皱紧,吩咐道:“春桃,你去敬事房打听打听。”
“是,奴婢这就去。”
春桃领命,转身而去。
又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春桃方才回来,脸色不太好看,道:“主子,皇上今日召了习贵人侍寝,戌时初人就被抬走了。”
马秀兰闻言一怔,随即回过神来,道:“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弄错了?”
“主子,奴婢唯恐弄错,还去了乾坤宫找了高公公,皇上确实翻了习贵人的牌子,这会儿习贵人正在寝殿侍候皇上呢。”
马秀兰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道:“高怀可说皇上为何会召习贵人侍寝?”
见马秀兰的脸色不对,春桃心里有些害怕,忙说道:“奴婢问了,高公公说曹公公去送牌子的时候,他不在殿内,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马秀兰恼怒道:“没用的东西,平白浪费那么多东西养着他!”
春桃不敢说话,唯恐被马秀兰迁怒。
可她越是如此,马秀兰心中越有气,一扬手便扫落了桌上的茶盏,滚烫的茶水飞溅而出,烫的春桃‘哎呦’一声。
马秀兰眼神冰冷地看着春桃,道:“你叫什么?本宫可是弄疼你了?”
春桃连忙跪倒在地,道:“主子息怒,奴婢知罪。”
马秀兰扬起手就给了春桃一巴掌,道:“本宫养着你们,你们却不能为本宫做事,本宫留着你们还有何用?”
春桃自小便侍候在马秀兰身边,太了解她的脾性,但凡她教训人时,越是认错认得快,受的罪越少,否则说不准小命就没了,“是,主子教训的是,奴婢该死,还请主子责罚。”
发泄了一通,马秀兰心里的不快减少了几分,她重新整理情绪,道:“起来侍候本宫就寝。”
“是,主子。”
春桃悄悄松了口气,起身侍候马秀兰就寝。
马秀兰躺在床上越想越气,她已经履行承诺,给赵韩青传递消息,而赵韩青却食言而肥,并未召她侍寝,召了习梦儿那个贱人,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乾坤宫寝殿内,赵韩青依旧躲在隔间,对外面的动静充耳不闻,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想着,司华遥今晚还会回来吗?他现在在做什么?守在邵华床边,还是和后院里的人……
不会的,他已经许久没有召人侍寝,今日定也不会例外。
赵韩青烦躁地坐起身,猛然发现寝殿内已没了动静,他心里一紧,连忙走了出去,好在习梦儿还未从幻境中走出来。待完事后,他叫来内侍把习梦儿送走,自己则胡乱地穿上衣服,朝着司华遥的寝殿走去。
门口的内侍见他过来,连忙上前行礼道:“奴才参见皇上。”
赵韩青直截了当地问道:“王爷可回来了?”
“回皇上,王爷还未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