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若真有神灵,那他定能明辨善恶,王兄从未做过坏事,为何会被牵连?若王兄未被牵连,那我又怕什么?”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司华遥和蒋冲是他唯二的朋友,尤其是司华遥,在他这儿,自己体会到了什么是温暖和快乐,他早就将他视为知己,甚至是亲人,不想他因自己有陷入危险的可能,若真如此,他会愧疚一辈子。
司华遥脸色一肃,道:“王兄可是不把我当朋友?”
王子俊闻言急忙说道:“怎么会,我一直将阿遥视为知己。”
“既如此,王兄应该明白‘士为知己者死’这句话的意义。”
王子俊怔怔地看着司华遥,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司华遥缓了神色,一杯正经地胡说八道,“小时候师父给我算过命,他说我这辈子无灾无劫,能活到寿终正寝,所以王兄只管放心在这儿住着。”
与王子俊来说,司华遥这话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甘愿共患难的情谊。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感动,道:“阿遥,能与你相交,是我三生有幸。”
司华遥笑着说道:“既然是三生有幸,那王兄便好生珍”
王子俊看向司华遥的眼神愈发坚定,道:“阿遥说得是。”
“赵荣身死,赵耀又病重垂危,晋王府如今只剩下王兄一个男丁,晋王怕是会召王兄回京,王兄还得做好应对才成。”
王子俊显然也想到了这点,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道:“书院马上就要开学,我有理由不回去。况且,我如今是晋王府唯一的男丁,若晋王不想绝后,不会在这个节骨眼招我回去。”
司华遥点点头,道:“晋王或许不会,但晋王妃就难说了。她已经死了一个儿子,如今小儿子又性命垂危,悲痛之下说不准会做出什么,王兄出入要小心些。”
想到刘焉的狠毒,王子俊心中满是恨意,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道:“阿遥不必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当年王彩云病重,不得已带着王子俊回王府,刘焉气急败坏,便刻意为难,不顾王彩云病重的身子,生生打了她三十多板子,以致她原本还可以拖些时日的身子彻底走到了头,在王子俊被送到别院的三日后,便撒手人寰。
自那时起,仇恨便在王子俊幼小的心中扎了根,后来他在别院的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心中的仇恨便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奈何他太过弱小,根本无法与刘焉抗衡,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如今赵荣死了,赵耀又重病在床,他成了晋王府唯一的独苗,便有了与刘焉抗衡的筹码,只要好好经营,终有一日能报仇雪恨。
皇宫内,赵韩青正在午睡,突然大叫一声,从睡梦中醒来。
门外的小喜子听到动静,慌忙跑了进来,见他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汗,忙问道:“殿下,您怎么了,可是又做噩梦了?”
赵韩青看了他一眼,伸出小手想去擦汗。
小喜子见状忙拿了帕子递给他,道:“殿下稍候,奴才去给您打点水来。”
赵韩青看人的眼神有些直,好似还没完全醒神,机械性地接过了帕子,却并没有擦汗,而是死死握在手里。
小喜子不禁有些担忧,吩咐人打了些热水,侍候赵韩青洗了把脸,他看人的眼神这才恢复正常。
“殿下,您为何最近总做噩梦,可要将此事告知皇后娘娘?”
赵韩青起身下了床,道:“更衣,我要去见父皇。”
小喜子一怔,慌忙应声,侍候赵韩青更了衣。
赵连章正在御书房处理奏折,闻听赵韩青求见,顿觉有些意外,道:“让他进来。”
赵韩青得到应允,迈过门槛走了进去,来到殿中,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
赵连章起身,绕出御案,将赵韩青抱了起来,见他脸色不好,不禁关切地问道:“青儿可是哪里不适?为何脸色这般差?”
“多谢父皇关心,儿臣身体并无不适,只是日日被噩梦纠缠,故而脸色有些差。”
赵韩青一板一眼地答道。
“日日被噩梦纠缠?”
赵连章蹙起眉头,来到软榻前,将赵韩青放了下来,接着问道:“青儿可还记得做了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