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弛闭上眼睛,将她抱进怀里,“没关系……总会有办法的,我会养好你的身子,我们一定还会有孩子。”
“不会有了。”
霍弛嘴角微微抽动,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裴月姝喝的药药效也上来了,沉默着又陷入了昏睡。
霍弛在床前干坐了一个晚上,哪怕的失踪,自然也算到了这些人的头上。
贺兰辞担心她的存亡,对乱党暂时束手无策。
皇帝尚幼,他这个太后亲信无作为,引得臣民不满,纷纷上书,请封霍太尉为摄政王从此暂领国事。
贺兰辞怎么肯,他也有他自己的手段,加上周家手里有兵,所以此事暂时搁置。
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霍氏掌权是迟早的事。
“太后怎么会在这?”殷常磕磕绊绊道,他为官多年鲜少有结巴的时候,或许他已经猜到了但是不敢相信罢了。
“殷大人都能在这哀家为何不能?”
怪不得鞍山营叛乱一事,许英才那样精明的人也死得那般干脆,或许其中也有他的推波助澜。
许英才死后,一向老谋深算的他突然让权暂避锋芒,就差自请告老,想来也是有高人指点,现在正好重新复出将贺兰辞打了个措手不及。
殷常面色不太好看,毕竟背弃旧主的名声的确不好听。
霍弛让他离开,殷常的目光扫过那两人,行礼告退。
他现在和霍弛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裴月姝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满是杀意。
霍弛将她揽进怀里,“一个老匹夫罢了,你若不喜欢,我便杀了他。”
呵,他若是真杀了他,那么这口锅他必然会推给贺兰辞。
裴月姝真是越发明白他的手段。
听起来有多么爱她,也不过是借此达成自己的目的罢了。
“长极自出生就没有离开过我一日,半个月了,你可有进宫去看他?”她语气悲凉。
霍弛脸上的笑意消散,“我会去看他。”
“霍弛,你真的不配做父亲。”
“你自己的祖父和父亲因为利益牺牲你和你娘,可见你们的血液中都流淌着同样的东西。”
“我只希望长极不要像你。”
上次他不知轻重伤到了她,所以对于她的气话,霍弛已经能做到无动于衷。
“我已经两天没合眼了,乖乖让我抱一会。”
“少主大权在握,还有什么值得你劳碌?”
霍弛只当她是在关心自己。
“乱党一日不除,民心就日渐摇摆,想来你也猜到了,朝臣都会举荐谁前去平乱?”
外人都以为太后被乱党擒住,自然都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因为没人敢担起逼死皇帝生母的罪名,所以当然是周长风最为合适。
她难得乖顺地坐在他怀里,霍弛忍不住去亲吻她光洁的脸颊,“放心,他是我们的舅舅,我怎么会让他去涉险。”
这些乱党不知潜伏了多少年,底细未明却能在一夕之间鼓动那么多百姓,可见妖异。
第一个被派去的人无疑是去送死的先锋。
“让殷常去,我不想再看到他。”裴月姝眸光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