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大人似乎已然很是习惯这样的轻薄了,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一本正经地问道——她总是能在这样的情况里找到一些正儿八经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那是个新生的?”
潘蜜拉耸耸肩。
别说,她的性格或许还真适合当一名火系魔法师。
“首先,只有新生才会把衣服穿成那个样子:很新,一丝不苟,没有污迹也没有褶皱,规规矩矩地别着徽记、扣着纽扣,恨不得扣到头顶上。其次,只有新生才会对学院里的其他人过分关注,觉得自己什么都该知道;但凡再多沉淀一会儿,就知道不该得罪或许比自己更高级别的魔法师,或是探听他人的私密。”
“唔。听起来你对这些很了解。深渊里也有学院么?”
琴雅探究地。
潘蜜拉哂笑一声。
“怎么可能?您认为深渊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她转过头,看琴雅还是一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只好从袍子里掏出一本书来,在琴雅眼前晃了晃。
“好吧,好吧,我承认,那些都是我乱说的,我在现学现卖。我看出他是个新生纯粹只是因为魔法波动。”
琴雅接过那本书:“哦,你在集市上买的那本爱情小说。它讲了学院里的事?”
“骑士和牧师的爱情故事,”潘蜜拉说,“我看这个作者肯定是你们圣学院出身,描写得有模有样的——说不定会是一本纪实小说,骑士和牧师相爱嘛。”
“俗套。”
琴雅随意地翻了翻——一个字都没看进眼里的那种,然后评价道,把书还给潘蜜拉,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这可是畅销书呢。”潘蜜拉笑笑,把书放回怀里,故意作出一副了然的口吻,“您在抗拒些什么?又不是不读爱情小说,就不会被爱情所虏获;正如您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其实已经开始爱我。”
“你——”长袍下的身躯重重地抖了一下。
但是要证伪潘蜜拉的言论是很难的,与她胡搅蛮缠只会把自己也拽进泥潭里。
琴雅故技重施。
她的眼睛朝前方望去,迫不及待地要找寻一个出口,另一个话题。
“人选似乎已经公布了,”她说着,越过蜂拥的人群、越过潘蜜拉,加快脚步,想要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