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充耳不闻,浅浅一笑,修长得手指捏着线头缓慢拉动,才缝合没几天的伤口再次被离开,还是以如此惊悚的方式。拆线的动作不疾不徐,才动地一下的时候,石怀仁早就已经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嘶吼。
他喊得越激烈,余秋雨脸上的笑意越深,一点,一点地将埋入伤口的线扯了出来。正在痊愈中的割伤带出了新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从脸上地流到下颚,又低落在地上。
扯完了右边,余秋雨擦了擦手,笑了。
“你看,现在就好多了。”
“求求你,别杀我,我给你钱,给你很多钱。”
伤口让嘴唇不能完整闭合,石怀仁的声音仿佛漏了风,余秋雨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抬手拉住了脸颊另一边的线头,以同样的速度缓缓将他的伤口复原。
“这样就像了。”余秋雨眼睛一亮,伸手将他眼睛上的纱布揭开,冰冷的刀尖刺入刚刚做完手术的眼睛,手腕带动刀刃,将完整的眼珠再次撬了出来。
石怀仁的叫声惨绝人寰,若不是被牢牢绑在了椅子上,早就跳了起来,但就算是这样,他也剧烈挣扎着,抬高了胸口,手脚被累出血痕,但是四肢上的痛苦和此时眼睛传来的剧痛比起来,根本九牛一毛。
漆黑的别墅中传来阵阵惨叫,里面一个人也没有,陈凡冲了进去,顺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跑去,一推开门,余秋雨正在专心致志地摆弄着石怀仁眼眶里拉出来的惨白眼球。
“是在这边,还是在这边呢?糟糕,我好像忘记了。”听见声音转过头来,她露出一抹笑意。“太好了,陈大师,你看过子页,他的眼球是放在哪边?”
陈凡被眼前的情形惊骇,扶住门才没有失态地退后。
“余秋雨,我把余子页带来了。”
☆、第19章讨罪
听到余子页的名字,余秋雨浑身一抖,攥紧了手中的东西。
“子页?”
“没错,你还记得这个吗?”
陈凡伸出手,手心放着一颗被黄符裹起来的黑色铃铛。
余秋雨看到陈凡手中的铃铛,几近崩溃,挥舞着手中的匕首。“不!我不要见他!不要见他!你快点把他拿走!”
陈凡看了一眼椅子上鲜血淋漓的石怀仁,不动声色往余秋雨的方向靠近,安抚着说道:“余子页之前曾经来求过我,求我让我帮你,不要让你再犯同样的错误,你知道吗?”
余秋雨低着头,不知道有没有将陈凡的话听进去,她一动不动的。
“就算是余子页,最担心的还是你,身为他的姐姐的你。”
房间的另一头,一个影子无声无息地出现,是消失了几天的高熙,陈凡瞥了他一眼,目光还没来得及收回,余秋雨仿佛雕塑的身体终于动了一下。
“我已经不是他的姐姐了,我不配做他的姐姐。”
她抬起头来,表情一如既往的温婉,但是脸上的血迹去让她的笑容变得诡异。余秋雨掀开嘴唇对着陈凡微微一笑,目光落在那个黑色的铃铛上,表情凄然,猛地扑向了被捆在椅子上的石怀仁。
“既然都已经回不去了,那就一起死吧!你就是一切的源头,要不是你,我们姐弟不会变成这样!”
余秋雨举起刀,朝着石怀仁的肚子刺去,想要让他如余子页一样死去。
陈凡见她突然发难,纵身一跃将椅子推开,手上的铃铛滚落在地上,转了几圈,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