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也是个汉子,虽然疼的要命,但始终咬着牙齿没有吭过半声,额头青筋暴起,脸色涨的通红,汗水从脑门上直接摔落在地面上。
等到秦三打够数,周必大连忙跑到陆游身边,推开秦武的几个手下,搀扶住陆游,而秦三则是拎着棍子来到秦天德身边,等候秦天德进一步的指示。
秦天德这才算是出了一口心中的恶气,顺手从秦三手中拿过木棍,吩咐道:“三儿,你骑马去咱们刚才的土坡那儿,那里有不少财物,全都给少爷我弄回来。嗯,你一个人恐怕拿不了,你,你,还有你,你们都跟着一块去!”
秦天德口中的三个“你”指的是此次秦武带来的三个手下,这三人看了秦武一眼后,脸上露出了喜色。
这又是个发财的机会啊,作为多年来一直以爪牙为职业的他们那里会听不明白,当即恭恭敬敬的领命。
“少爷,那里怎么会有财物呢?”
秦天德没有回答秦三的问题,只是告诉他那些财物所藏的具体地点以及标记后,打发他带着秦武的三个手下上马离开了。
看到秦武此次带出来的三个手下从视线中消失,秦天德的脸上不经意间闪过一丝笑意。责打陆游不是最终目的,最终目的是要对付秦武,目的就是要秦武不敢询问他如何从金兵手中脱身,更不敢把今天的事情汇报给秦桧!
“秦武,你过来!”
秦武看到自己的三个手下都有油水可捞,以为秦天德有什么好事要安排自己,迅速来到秦天德身边,恭恭敬敬的说道:“大人,您还有何吩咐?”
“吩咐?打不死你个兔崽子!”
秦天德话没骂完,手中的木棍带着呼啸的风声,已经重重的打在秦武的肩头,只打的秦武惨叫一声,当即跳到一旁,手捂着肩膀:“大人,属下犯了什么错了,你为何要责打属下?”
“犯什么错?”秦天德口中说着,手上不停,抡起木棍,追向秦武,“叔父大人派你们来是护卫本官的,可是你们呢!
他娘的,遇到危险你他妈的跑的比兔子都快,老子刚从地上爬起来,你他娘的就没影了,你说你该不该打!
我操,你他娘的还敢躲!
站住别动,让老子好好打一顿!
妈的,你还跑!”
岳银瓶此刻终于可以肯定,秦天德刚才责打陆游,真正的用意就是秦武,难道说他想借着这个机会把秦武这个秦桧的眼线除掉?
可是看到秦天德每一棍子只是打向秦武的手臂、大腿、后背还有某部位,并没有朝着要害的地方打去,不由得又有些疑惑,将目光投向了胡铨。
胡铨正捋着颌下的长髯,眯着眼睛瞧着不停追打秦武的秦天德,眼中不停的闪过精芒。
岳银瓶好半天都无法从胡铨那里得到答复,只得将目光收回,再度投向了秦天德,却发现局面已经发生了改变。
秦天德就像拎着小鸡一样,一手拎着比他自己高出半头的秦武的后脖领,一手不停晃动着木棍,嘴里骂骂咧咧的,朝着旁边的小树林里走去。
而秦武也不再躲闪,曲膝缩背,搭拉着脑袋,配合着秦天德,一起朝着旁边的树林里走去。
眼见二人进入树林不见踪影,岳银瓶在岳雷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胡师爷,你说那个狗官和秦武去树林里干什么?”
胡铨听到岳银瓶发问,笑眯眯的看向岳银瓶,反问道:“岳姑娘莫非是担心秦大人会被那秦武所害?”
岳银瓶脸色一红,知道秦天德背着自己的一幕已经落到了众人的眼中,嘴里强撑道:“我担心他?他能耐大了去了,一二十个金狗都奈何他不得,区区一个秦武怎么可能会伤了他?”
“岳姑娘,你们真的落到了金狗手里!那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莫非是你救了大人?”
想到秦天德诓骗那群金兵时的惺惺作态,岳银瓶只觉得好笑:“不是我救了他,正好相反,是他救了我,还断了三个金狗的手臂。”
“不会吧!难不成这个狗官还是个深藏不漏的武功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