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娅:谢邀,我居然活着回家惹,简直是二爷爷庇佑。
夜色如水墨般晕染上天幕,黑发姑娘告别时的天色并不晚,但梅姨还是非常的坚持的让彼得送她回家。
——当然啦,皇后区到西彻斯特足足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要真是字面意义上“送”的话彼得再回家都快凌晨了,西尔维娅只能说她在学校有宿舍。
梅婶信以为真,然后眼疾手快的把彼得也推出了门。
西尔维娅和彼得在“嘭”的关上的门前面面相觑,然后决定想个办法把本该在“路上”的时间差给消耗掉。
“你还好吗?”
在从公寓楼的电梯里出来之后,彼得有点担忧的看向西尔维娅。
后者超他做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彼得就指了指她的胃:“我婶婶做的菜……额……比较……”
西尔维娅微翘的鼻头顿时跟着嘴巴一起皱起来:“要我说实话吗?”
彼得:“……”
彼得一想到餐桌上西娅面不改色捧场的样子,心中升起了一种由衷的敬意,小心翼翼问:“你要不要去吐会儿?”
西尔维娅顿时好笑的看着他:“你吃的可比我多。”
彼得挠挠头:“我习惯了嘛。”
西尔维娅笑眯眯:“我也习惯了呀,其实梅婶做的菜除了调料放的不大对,其他都挺正常的。”
在彼得投来疑惑的目光之前,她就接着解释:“我小时候,大概八岁,就开始自己烧饭了,一开始连先放油还是先放菜都不知道,做出来的东西真的不是人吃的,焦炭一样,一连吃了一两个月才好起来。”
……
彼得的步伐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和心疼的表情。
西尔维娅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提到过“家庭”这个词,口中的亲人也仅有一个“二爷爷”,他大概知道她父母离异,但“八岁小孩需要自己开火做饭”这种事,在美国无异于遗弃罪和虐童。
他脚步慢下来,西尔维娅也跟着驻足,黑发姑娘微微仰着头,从下往上看他,琥珀色的眼眸在夜色下像凝固的糖稀。
“看在我吃了那么久黑暗料理的份上……安慰一个?”她朝他张开双臂,表情故意做的夸张又可怜兮兮,像幼稚园的小孩在要抱抱。
彼得的回应是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双脚突然离地,一瞬间的失重感让心脏都跟着停滞了一瞬,然后“嘭嘭嘭”的重新回血,血管被炙热的血液冲刷,活力十足。
在人行道上,玻璃橱窗被商店内部的灯光打得透亮,来来往往的行人偶尔瞥来一眼,朝在大街上就搂搂抱抱起来的小情侣露出善意调侃的微笑,专门绕着他们走开。
有好事的小青年在马路的另一边怪叫:“亲一个!亲一个!”
西尔维娅的手肘撑在彼得的肩膀上,腰和膝弯被对方搂住,此刻比他高了一截。
小蜘蛛不但撑着一整个人的体重,腰还微微向后弯着,却站的特别特别稳,仰头看着她,有点紧张又假装自己特别Man的笑:“抱起来了,要不要再加一个举高高?”
西尔维娅低头看他,懵逼过后反应过来,从喉咙里发出不怎么明显的哼笑:“你哪里学来的要举高高呀?帕克先生……”
彼得突然觉得蜘蛛感应要响!
求生欲使他挣扎着:“额……bilibili?”
姑娘撑着他肩膀的手突然松开,移到了他脸颊两侧,一根手指去戳他那只飞扬的小断眉:“那我教你,这时候可不应该举高高……”
没等身下的人问出“那这时候应该干什么”,她直接仗着他肯定能支撑住自己,连手肘都松开,低下头去。
大大方方一个“啾”。
然后又趴在他身上笑眯眯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