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三个卫士绕到了段崇义的身边。
“此处哪容得尔等杂役之人说话?”
王一平还未表态,那两袖君子之气的刘逸风便伸手指了过来。
段崇义当即心头一怒,不待他做出反应,那领头的卫士便大马扬刀的跨步上前。一伸手,便指向了刘逸风的鼻子,道:“杂役?小子,你可曾听说过弈剑山庄银牌带刀虎卫?”
卫士话音刚落,伸手便由怀中掏出了一块银牌。
银牌之上雕有一头威武的虎头,那下面刻着一行小字:弈剑山庄带刀虎卫牛腾。
刘逸风正要伸手夺过此牌,王一平却眼疾手快的赶了上来。
“啪!”只一巴掌便将他打到了一边。一拱手,王一平忙道:“平远镖局王某人见过虎卫大人,不知贵人大驾,王某人有眼不识泰山也!”
话刚说完,他一把便抱住了一旁的段崇义,边哭边道:“我的贤侄啊,叔父还以为你不会复还了,都是叔父该死啊,如今看你活着,叔父我……叔父我……”
王一平抽缀着,眼睛里滚落着大滴大滴的泪水。
“有福啊,快去把段贤侄的灵牌撤下,然后去买六尺大红锦缎。今日王府设宴,咱们为段贤侄接风洗尘。”
王有福挺着个大肚子站在一旁,王一平的话他直听得云里雾里。但是他跟随着王一平这么多年,略一斟酌他也就知道了自家主子的意思。
“是,老奴这就去办!”
眼见怒剧变成了哭剧,三个卫士看在段崇义的面子上面也不好发作。
“小子,今日看在段少侠的面上饶你一次。段少侠,我等还有要事赶回山庄禀报,就此告退了!”
三人六手一拱,段崇义连忙将他们给拦了下来。
“几位兄台此番相助,在下可还没来得及报答恩情啊!”
“段少侠不必客气,少侠与赵大哥乃是兄弟。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咱三兄弟还有事情未完,等他日相聚,再谢不迟!”
三人并排而去,段崇义直把他们送到了街头的拐角这才回过身来。
王一平两行热泪,在某个角落之中却有一双怨毒的眼睛。
“叔……王前辈,在下有一事相问。”
“贤侄请说!”
“你且勿提贤侄一事,在下愧不敢当。镖车包袱之中的银两从何而来?”
“这……”
王一平擦去眼角泪水,待缓和了一些之后,才道:“你且随我来。”说完便向内院而去。
定了定神,段崇义也跟了上去,心想:且看你这番又有何作为。
一行人径直来到上次那个祠堂,王一平却将众人拦住,只领了段崇义进去。
行到堂内,便见那神堂前又多了两块神位,其一:祁连剑派碧云连环剑连天碧之位,其二:贤侄段崇义之位。
王一平连走几步,伸手撤下段崇义神位,干笑道:“胡镖头重伤回来,说是路遇打劫,亲眼看见你被山匪杀死,王某这才立了贤侄的位置……”
“家主倒是想得周到,你可知我乃是段天涯之子?”
“当时贤侄灵前哭述,又时常口误称呼连老英雄为二伯,王某又怎会不知?”
听得此话,段崇义不由得老脸一红,道:“那你为何不拆穿段某?”
“贤侄行事谨慎,自是应当,何况身有大业,这世上无不透风之墙,所以王某便帮着贤侄守住了这个秘密。”
莫名的,段崇义甚是好感沸腾,然而一想到雁荡涧里的遭遇,他那准备笑起来的脸又猛地沉了下去。
“王家主,明人不说暗话,在雁荡涧围攻我们的乃是一个叫做黑龙帮的小帮派,段崇义三脚猫功夫都能杀得七七八八,倘若当时胡镖头不带人撤退,大伙以死相拼,根本就不必把对方看在眼里,要不是后来我得路人相助,恐怕已经是寒尸白骨了吧!你且解释,那些贼子为何知道胡镖头放银子的地方?”
“你是说,那些人径直取了车中暗银?”见段崇义不回话,王一平又接着道:“我们镖局走镖,每次都会放一些银子以备不时之需,称之为‘暗银’,倘若是那些贼子知道暗银所在,必定是队伍中出了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