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两条猪吗?为什么都这么沉?”
戚灼颠了颠肩膀。
季听倒挂着笑:“哈,我是猪,我是大猪,蛋蛋是小猪。”
狗蛋仰头看着季听,取下口里的奶嘴,用力伸长胳膊要给他含:“啊啊。”
“大猪不要奶嘴,小猪你自己吸。”
季听道。
狗蛋又将奶嘴递给戚灼,被他把手按下去,还拍了下育婴箱:“别晃来晃去的,给我老实坐着。”
“噗。”
狗蛋气冲冲地竖起眉毛。
“你再给我噗下试试?老子就把你扔在这儿。”
“噗噗噗。”
季听忙道:“蛋蛋别吐妈妈了,蛋蛋乖。”
接着又伸手挠挠戚灼的腰,“你笑一下,笑笑。”
戚灼被挠得在原地弹了起来,沉着脸没笑,季听和狗蛋却乐个不停。
戚灼在那些露出水面的土包上跳跃前进,每跃出一步,倒挂在肩上的季听就会发出夸张的哎哟声,狗蛋也跟着学:“啊哦。”
土包周围是一层浅浅的水,底下是黑色的腐泥,露出一段段青灰色的树干。乱糟糟的水草在水里轻轻摇摆,像是纠结盘缠的细蛇。
行进一阵后,浅水层逐渐消失,虽然依旧看不穿前方的浓雾,但显然就要走出这片沼泽。
戚灼看见一块平坦干净的矮石板,便将季听和育婴箱都放了上去,道:“休息会儿。”
季听放松地倒在石板上,狗蛋扒着育婴箱沿想出来,戚灼将他拎出来放在季听身旁,自己也仰躺了下去。
“我不行了,我要休息几分钟,你就放哨。”
戚灼仰头看着天空。
季听问:“放哨是什么?”
“就盯着周围,发现不对就给我说。”
“唔,好。”
季听警惕地环视四周,狗蛋则趴在石板边缘,手伸在地面上拨弄野草。
戚灼并不敢多停留,躺了几分钟后便坐起身道:“走吧。”
“好。”
季听要去搬动狗蛋,发现他正拿着什么东西要往嘴里塞,连忙一把抓住:“蛋蛋你在吃什么?吃草吗?”
狗蛋生怕东西被拿掉,小手握得紧紧的,季听只能看见两端露出来的一小截灰白色,像是一段树干。
“你拿给爸爸,那个不能吃的,不能吃。”
“唔唔。”
戚灼直接将狗蛋的手指掰开,取出那截树干就要扔掉。但树干的手感有些怪异,他察觉到不对劲,便拍掉上面附着的泥土。
——这哪里是树干,分明是一截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