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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雍驰回屋躺下了,楚氏忙张罗着给雍驰洗脸擦身。知道雍驰自从汉中回来后,浅眠易惊醒,不愿有人伺候在侧,楚氏只好斜靠在床边,看着雍驰睡了一会子,又伸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为他拉好被角,这才叹了口气出了房间。
雍驰夜里醒来,夜间种种这才一股脑地涌入了脑海。
分不清梦境还是真实,直到外面有人报说“疯了”的时候,雍驰这才甩了甩头,清醒了过来。
疯了……就疯了罢。
雍驰想道。
疯了的仇牧,也许就不会让自己那么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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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送走了怀歆,古骜与虞君樊说起刘之山探戎都的事来,田榕在一边笑道:“汉王,我可闲得久了,那件事究竟是如何,你拿个主意,我便去办。”
虞君樊道:“田先生请坐。”
古骜道:“这件事你听虞太守慢慢与你说。”
侍者端上茶水,三人坐定,虞君樊道:“据刘之山此行回来的人讲,五日前戎都发生了一件事。那跟着左贤王来征渔阳,被称作戎地四大将之一的那位,后来兵败逃回戎都了。正巧听说了典将军与戎公主的事,便寻典将军挑战,那日起了擂台,围观者甚众,那戎将几个回合下来,便被典将军刺了左腹,到现在还伤着呢。据说比试的时候,戎公主坐在观战台上,一直笑得前仰后合,后来还是侍女给搀回去的。”
古骜叹道:“……这么说,典不识在那边,也是艰难。”
虞君樊道:“不过那戎公主,倒是极宠信典将军。据说在公主府旁起了帐,戎公主夜夜都住在典将军帐中。还封典不识为左大将,把典将军带去的三千人马,也好好地养着。”
古骜沉吟片刻,道:“右贤王那边,还是没动静?”
虞君樊笑了笑:“据说右贤王当着众人的面,斥了十三部的几位首领,说他们出兵时机不对,做了南边中原朝廷的肉枪,被人一封信给骗耍了。气的那些首领跑去公主府,让戎公主评理呢。”
古骜道:“既然如此,左贤王也不用留了,把他的首级送去给戎公主,再带上我的话,说若是戎公主愿在戎地称王,本王愿为之驱策。”
田榕站起身来,道:“好,那我不日便启程,将汉王的答复送给戎公主。”
田榕走后,虞君樊问古骜道:“汉王怎么就放心尊戎公主为王呢?”
古骜道:“此番一句话就能让她与右贤王龃龉,何乐不为?至于她究竟能不能王戎地,那要看她手中的本事。只不过,她身为女子,戎人虽看重母族,但女子称王也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未必能成。”虞君樊轻声道:“看来是我多心了,我还以为汉王是忧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呢。”
古骜叹息道:“戎公主让典不识与那戎地四将之一比武,简直如斗鸡,不过是将典不识看做玩乐之物。典不识与我有旧时情义,就算没有,难道此时他不靠着渔阳,能去靠戎公主?”
虞君樊颔首道:“说的也是。对了,汉王之前许给刘之山的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