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霞路98号,钥匙…钥匙在包里。包…我的包…呢?”
“包在,我送你回家。”谢辰泽弯腰打开车门。
“那好,阿泽,你背我,像小时候那样。”许暮芸从他背后跃上,紧搂脖颈,双腿勾腰,不论谢辰泽如何好言相说,死活不肯撒手。
谢辰泽没辙,缓缓直腰,拖住她的腿弯,朝沈卓走去。
“余霞路98号离这有多远?”
沈卓转身,负在身后的手微抖,清下嗓子回复:“三公里左右,朝南走过四个红绿灯,往西再过两个红绿灯。”
“开车照路。”谢辰泽解开栀子花珐琅袖扣,摘下陀飞轮丢给助理,卷起袖管,背许暮芸顺着他的指引,踏入夜幕深处。
京北城的午夜寒风凛冽,从狭窄的巷子里呼啸,分立两旁的枯枝发出“嗦嗦”的响声,道路上除了偶尔有几辆汽车闪过,悄无声息。在黑夜的裹挟里,一个衬衫西裤穿着的男子背着身披大衣的妙龄女子,在路边幽然前行,步伐沉稳。身后的大灯为前人照亮回家的路。
他就这样走走停停,偶尔颠一颠背上的女子,调整姿势。女子侧头靠在他宽实的肩头,双手环颈,丝毫没有要撒手的意思。
她时而醒来,时而昏睡。
“阿泽,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每年我都回去,那里一点都没变,可他们都说没见过你。你答应过,要来找我的。”
许暮芸在他耳畔喃喃细语,身下的男人一语不发,脚步略有轻飘。
“我被带到京北,还是拼命地在找你,怎么找也找不到,我把你弄丢了,阿泽,对不起。”许暮芸说着哭起来,泪水顺衬衫领口划过厚实的胸膛,灼烧在男人的心头。
“在前面把我放下。”许暮芸指着前方亮着的酒店。
“怎么,是不是要吐?”谢辰泽在路边放下许暮芸,甩甩手臂,揉揉肩膀。许暮芸不沉,可毕竟背她走了差不多有两公里。
“我要游泳,游到港城,去找阿泽。”许暮芸落地,七倒八歪地往酒店前的喷水池冲过去。
谢辰泽:“……”
“咕咚”一声,跳进喷水池,弯着腰,双肘在水里使劲划。
谢辰泽追去,拦腰把她拽出来。
“六叔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找阿泽。”许暮芸甩动臂膀,在他怀里挣扎。
“你还知道我是你六叔。”
“六叔,对不起,我错了。”许暮芸后退两步,朝他鞠一躬,又倒在他胸前昏睡过去。
沈助停车,从身后拎着西服小跑过来,向门口的酒店保安赔礼道歉。
谢辰泽坐在喷水池边沿,把姑娘架在腿上,褪下弄湿的大衣,用助理递来的西服给她披上,脱下唐卡靴,往喷水池里倒扣一管子水,再摘下袜子卷起烟管裤脚。从车里找到两个塑料袋,绑在双足防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