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妍道:“今晨香子姑娘在樱花岭跳崖自尽,吾赶到时虽略一步,但吾以‘千莲托钵’接住了香子的身躯,香子姑娘虽然昏迷,但无大碍,调养数日即可。不过此女有一精魄不知失落在何处,只恐将长睡不醒——须得爱她之人尽心服坐,以喊魂法为她疗之,或可醒来……”
征东等人又都呆住了。
众人皆知人有三魂七魄,为肉体注入生机,也即人之精神!这好好的为何少了一魄?
征东等人还想问个明白,去妍已飘飘拽拽,电射而去……
贤杰急追出帐外道:“云妍,你等等我,我有话要对你说……”
半空里传来云妍的声音道:“姐夫,好好保重吧……唉,如何诉?便教缘尽今生,此身已轻许。捉月盟言,不是梦中语。后回君若重来,不相忘处,把杯酒、浇奴坟土……”
“缘尽今生,缘尽今生……”贤杰踉踉跄跄追了几步,一下跪倒在地,口中狂喷出一口鲜血……
当晚,逆军大营。
征东呆呆地守候在昏迷不醒的香子跟前,低低地喃喃自语:“香子,香子,你为什么这么傻?我不准你剖腹,你就跳崖?你那失去的一魄在哪里?快些回来呀……”
征东身旁出现了几个人影,是妹妹明月和好友屈天行、单更雄等人。
明月咬咬嘴唇,鼓起勇气上前道:“哥,去看看父亲吧……”
征东摇摇头道:“不去!”
“父亲内殇很重,去看看他吧……”明月拉了拉征东的衣角。
“不去呀,你烦不烦?”征东粗暴地推了妹妹一把。
明月的眼泪一下子溢出了眼眶,默默地退了出去。
小屈胡子气得扬起了拳头,单更雄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对征东道:“太子,你父亲其实比你更痛苦,他和云妍姨至今阴阳两隔,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住口!”征东忽然冲单、屈大声咆哮道,“他这个老色鬼,不思图报我娘对她的一往情深,竟然脚踏两只船,连我的云妍姨都要泡,他还是人吗?我不去看他,绝不去看他!他死了才好!”
“啪!”刚好从帐外路过的贤宝听了征东的话怒不可遏,冲进来猛扇了征东一巴掌,骂道:“你简直是大逆不道!你知道你父亲和你云妍姨的感情吗?你凭什么对你父亲满嘴喷粪?”
“哈哈,大逆不道!”征东惨笑一声,“我们的国号就叫‘大逆’,他可以大逆,我为什么不可以大逆?他害得我的香子生不如死,我没有弑他已经算是很客气的了,他还想要怎么样?我最看不起这样的老混蛋、老家伙、老匹夫、老流氓!”
“你……你这样说你父亲?”贤宝呆住了。
“杨征东,你混蛋,你简直是猪狗不如!”屈天行再也忍耐不住,冲上去揪住征东拳打脚踢,单更雄也气歪了脸,和小屈胡子一起暴打征东。
征东却没有还手,只是仰起脸,一个劲地狂笑……
为了情,人真的可以失去理智、六亲不认?
就在逆军内部因贤杰父子的情事而闹得满城风雨、军无战心的时候,江户城内的倭军却向外发起了疯狂的反击,几次差点突破了逆军的防线。
这日,贤杰的病情稍微好转,便强撑着在中军帐召开全体将领大会,商议对策,当然征东是不会也不可能参加这次大会的。
贤杰看了看众将道:“目前江户城内敌军不足二十万人,而我三路大军的兵力已达到近六十万,我认为必须尽快发起对江户城的总攻,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我们的补给线太长,全靠海路运输,粮草弹药的供给多有不便。而敌人采取收缩战法退守江户城,倚仗城高墙坚和充足的粮弹储备来和咱们对抗,因此形势是异常严峻的。更严重的是,如果战争拖下去,敌人必将会得到他们的援军,从而增强他们的力量。据探报,敌人侵唐大军很可能将在近期回援本州,另外敌人还从九州北部和北海道等地调集了二十万大军,正在前来增援江户。我军如果不速战速决,很可能将会受到敌人的反制。因此,我认为,总攻击将从明天开始,就是用人堆,也要堆进江户城去!”
“报告!”一名探马突然屁滚尿流地滚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