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红火反对道:“那花港北面上千里沃土都拱手让给敌人吗?”
华元丰手掌一摊道:“这是明摆着的,王心田和甲鱼镇城墙低矮,易攻难守,又没有配置大炮、劲弩等纵深防御武器,而敌人的攻势又是如此猛烈,咱们拿什么去守?”
姜红火道:“同志,你这是逃跑主义,你是让敌人给吓破了胆!”
华元丰也提高了声音道:“你别给人乱扣帽子行不行?打仗就是要有悖常理,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才能打胜仗!”
姜红火道:“反正我不同意撤回花港!”
王大力道:“撤回花港我也不同意,咱们还是坚守王心田一带吧,这一带地势狭窄,只要挡住当道,我料敌兵难以偷过!”
正在这时,流星探马急报,敌人向大溪镇发动强大攻势,大溪镇已被攻破,曹雄和高氏兄弟已率军分别退守凉镇和栗山坡去了,王心田左面的新口也岌岌可危!
华元丰道:“这仗简直没法打了,大溪镇一丢,我军的左翼就完全暴露在敌人面前,咱们还是快撤吧!”
姜红火道:“我愿率一军去救新口,新口一失,那咱们就只有回撤花港了!”
华元丰却悻悻道:“新口是人家防地,咱们也是自身难保,还去管人家的闲事?”
姜红火大怒道:“姓华的,我忍了你很久了,你这个样子实在太不象话了,你还象不一员大逆的大将?”
华元丰也火了:“姓姜的,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教训我?”
“你,你简直是个败类!”
“你说什么?”华元丰“呛”地拉出了宝剑。
“想打架?老子奉陪!”姜红火也拔出了宝剑。
王大力气歪了脸:“你们都给我住手!堂堂大逆将领,逞勇斗狠,成何体统?”
姜、华两人插回了宝剑,仍争执不休。
王大力见这两人已势同水火,无奈,只得将二人调开。
他拔给姜红火五千人马,令他去救新口,同样拔了五千人马给华元丰,令他往花港催粮。
姜、华两人领令,各自引军去了,王大力自在王心田一带布置防务。
且说大溪镇和虾王镇两处的败报都传到了荒中,文武大臣一片混乱。
这时,又报倭军水军攻占了荒都的门户——大小扁担岛,封锁了荒都的出海口,形势更加严峻。
云娇严令云飞一定要死守荒都,同时调兵遣将,准备向敌人反攻。
然而,不等逆军布成阵势,敌人又发动了新一轮攻势:敌人以大溪镇和虾王镇为依托,采取全面开花的架势攻打凉镇、栗山坡、新口和王心田等重镇。而尤以凉镇一带的战斗最为猛烈。
敌人妄图迅速突破凉镇、荒中一线,从而以排山倒海之势攻下大溪河以南的荒西平原城市、人口、经济稠密地带,以达到彻底击垮大逆政权、占领东荒全境的目的。
云娇也看出了敌人的意图,因此不得不将重兵摆在荒中一带实行重点防御,然而,有一个地方却不能不引起她的严重关注,那就是栗山坡。
栗山坡处在太阳山和帽子山的腹地,山高路险,易守难攻,又是偏僻小道,不利于大部队的行动。
但是这种地方也正是用兵的地方。
假如敌人从这里突破,那么便可长驱直入,直捣荒都!
而荒都一失,那将意味着什么,云娇心里很清楚。
荒都一失,不仅将使逆军士卒在信心上极大地受挫——因为首都的被占领即意味着失败,而且是屈辱的失败!同时,荒都被占,逆军将会被彻底地分割为东西两截,首尾不能相顾,只能被敌人压缩在荒西平原和东面的花港等地,等待他们的只有被歼灭的命运!
打了几十年的仗,云娇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严峻的局面。
她忍不住向天低啜:“苍天呀,你告诉我,我们大逆国的气数是不是真的尽了?”
与荒中一河之隔的罗河。
炮声隆隆。
倭军的上万门大炮密密麻麻地排列在江边,向着对岸的荒中城进行着猛烈的、不间断的攻击。
而逆军的反击却很微弱。
大佐木右三洋洋得意,令人推上他的俘虏——杨贤杰。
大佐指着熊熊燃烧的对岸道:“皇帝陛下,你看你的部下,他们很快就要完蛋了。你信不信,不出半个月,我就要踏平全东荒!”
杨贤杰冷笑一声,并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