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大娘刚走出屋子,屋内就走进来一个瘦高个老头—陈大川,苏钰连忙走上前去行礼,“拜见陈村长,在下苏钰,是洛初兄的好友”。
陈洛初也道:“是的,叔公,苏兄弟是在下的挚友”。
莲婶子端了两碗清水,道:“我们农家不比富贵人家,只有清水招待了”。
苏钰笑道:“我就爱喝清水”,莲婶子一听,对面前这孩子更是喜欢了,不摆富贵人家的架子。
老头陈大川知道洛初这孩子,平日里只知道读书也没什么朋友,而他称呼面前的少年为挚友,这让他不由的好奇的很。
他顿时也开始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少年,这位少年看起来比自家侄孙陈洛初小上好几岁,个头也矮上许多,看起来倒是个气质干净又沉稳的读书人。
村长陈大川开门见山的道:“苏公子找老夫何事啊?”,声音苍老而沙哑。
苏钰也不是那种喜欢一句话转三个圈的性格,他简短的在脑海里组织了下语言,然后才开口道:“山上有一种在下需要的石头,此次前来是想和村里合作挖这种石头,在下愿意收购这种石头,以五文一箩筐的价格收购,多劳多得,工作期间还包两顿早午饭,不知村长意下如何?”。
陈村长闻言心中大喜,还能有这种好事,既不用出远门就能赚铜板,还包上两顿饭。
可是想到他们村子,基本上都是些老弱妇孺,没有什么壮劳力,可别耽误苏公子的事了,想到这点他的神色又有点犹豫了。
可能是房屋的隔音不好,本来在水井旁洗着衣物,彷如背景板一样存在的妇女突然出声惊喜的插嘴道:“苏公子,女子也能去做工吗?”。
不待苏钰回话,大房的王秋香就在外面厉声训斥道:“二弟妹,你就别瞎掺和了,就你一个生不出男娃的赔钱货,还想着跟男人一样出去做工,你有那个力气吗?”。
苏钰却走了出来,认真的看着洗衣的中年妇女,耐心的解释道:“当然行,男女皆可,只要做事认真负责就可以,在下都欢迎”。
二房媳妇毛盼萍闻言,眼睛一亮,也就是说,她也能出门赚钱了,到时候也可以给她两个女儿买点糖甜甜嘴了。
上回家里得了的一些红糖,结果全被大房那泼妇拿回房了,说是只有她家宝贝儿子才配的上这珍贵的红糖,惹的她家的两个女儿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默默吞口水,她当时可心疼坏了。
村长陈大川也走了出来,重新询问了苏钰一遍:“苏公子,真的不拘男女吗?”。
苏钰肯定道:“是的,只要不偷懒耍滑,做事认真,男女皆可,除了收购石头以外,在下还想收购一些烧黑的竹炭粉沫还有晒干的竹叶粉沫,竹炭粉按一筐两文,晒干的竹叶粉按十文一斤收购,这些活很适合女子做”。
把这些都委托出去,苏钰觉得他又能省很多的事。
村长陈大川闻言,也没有其他疑虑了,他直接拍板道:“可以,老夫同意了”。
随后,村长从卧室拿出了笔墨,放于院内的木桌上,苏钰开始起草契约,行云流水般写出了一手瘦金体字体,那字迹刚柔并济,笔画细瘦却又不失劲道,让人眼前一亮。
村长和陈洛初看着苏钰写字,眼中满是惊叹之色,特别是陈洛初这个读书人,更是对书法有着深刻的理解,他激动地夸赞道:“苏兄弟这一手字,行间如幽兰从竹,泠泠作风雨声,宛如绘画一般有意境啊!如此潇洒飞扬,实在是令人赞叹不已。”
平日里,陈洛初的夫子总是夸赞他的毛笔字苍劲有力,字体优美工整,但此刻与苏钰相比,他才现自己的差距甚远,他不禁感慨万分,心中暗自惭愧,原来世间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