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觅听着,略显急不可耐地用手指戳了戳女儿的肩膀。
她继续给她使眼色。
琳琳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手表,忙说:“爸爸,妈妈戳我的背,妈妈还让我跟你说,她生病了,病得很重了!”
男人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哦。”
迟觅扶额,暗暗叹气。
她又将食指递到了唇边,发出小声“嘘……”
然后一边做口型,一边比划起来。
她尝试让琳琳明白,她应该站在妈妈这边。
通过卖惨与卖萌,让封诣寻心软。
琳琳见到妈妈变得好可怜好憔悴,爸爸快回来看看妈妈吧!
这才是她应该说的台词。
此时的琳琳,看着手忙脚乱比划来比划去的妈妈,似乎是认真思考了起来。
几秒后,她又对爸爸说:“妈妈刚才说——嘘!”
迟觅听了,一头栽倒在柔软的被子里。
女儿也不给她助攻,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封诣寻回了一句,“琳琳该睡觉了。”
琳琳满足地微笑起来,“那爸爸要说晚安咯。”
他说:“晚安。”
小女孩又挤到了妈妈身边。
她把小手表递到她面前,“妈妈也要爸爸的晚安噢。”
那头传来男人不冷不热的声音,“嗯,琳琳妈妈也晚安。”
迟觅闷闷不乐地趴着,脸颊微微发烫。
通话已结束,可她的耳边,似乎还是他的声音。
他说,晚安。
晚安。
她头一次感觉到,这两个字这么好听。
这种因为女儿情面给的施舍,竟然也让她体会到短暂的欢喜。
她想要更多,想要见到他,想要真正听到他那好听的嗓音。
迟觅意识到,自己好像中邪了。
当爱成瘾,便是将伤害自己的刀,亲手交到对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