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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在雪地里,却没有人一个人来寻她。
她的脑袋里反复放映着那一家五口和谐生活的场面。
她不甘,不甘就这么死去,硬是扛过了这场高热,晕晕乎乎地走到了家门边,倒在院门口的石头上。
阿爹对外说,是她自己贪玩走失在雪地里。
她才明白,为什么没人来找她。
他们宁愿她死在野外,这样他的兄长便不会背上残害手足的恶名,不会影响考取功名。
而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孩子,只要活着,难免会受不住口风,将这一切泄露出去。
在兄长的仕途面前,她的生命无足轻重。
谢自然握着夏蔓的手,那手心依旧滚烫。她抽走夹在她手掌的湿布,转身,准备换一条。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夏蔓的手从床边垂落。
谢自然身体一僵。
大脑中始终紧绷的那根弦瞬间断开。
她不敢回头,不敢回望。
草!
被烧死的那一刻,夏蔓忍不住爆粗口。
被毒果毒死、被野兽拍死,这些死法她早有预料,可她就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因为高烧烧死。
真是服了这破荒岛,连点药都没有。
古代人是如何治发烧来着?
中药。
熬药汤。
可是她根本不认识那些中药,如何熬药汤。
夏蔓被烧死的躯体消失在虚空,过了半晌,床上又凭空出现一具躯体。
夏蔓立刻睁开眼,坐在床上。
“靠!”
不认识中药,那她以后再发烧就只能默默忍受,严重了就等着烧死,然后复活。
可谢自然怎么办?
她又不能复活。
“谢自然。”夏蔓看着一直背对着她的谢自然,“你怎么背对着我?”
听到夏蔓的声音,谢自然身躯一颤。她缓缓转身,看向夏蔓。
正常的脸色。
她的手覆在夏蔓的额头上。
正常的温度。
谢自然鼻尖一酸,眼中的泪花瞬间滑落,变成眼角的一滴泪水。
夏蔓伸手,轻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我只是睡了一觉,你怎么哭了?别哭了,我不是活生生地在这吗?”
谢自然撇过头,眼珠子向上转,看向天花板。
“我才不会哭。”
她的泪水早就在那片雪地里流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