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沈长宁眼冒金星,她原本就身子不适,这会儿没站稳,直接从车辕上栽下去。
容冥眼疾手快地接住她,霎时,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
这特么真不是故意的。沈长宁:“。。。”
“王爷!”沈婉柔被旁边的玉雪搀扶着小跑过来。
“走吧。”
容冥连忙松开放在沈长宁腰间的大手,冷冷地扫了她两眼,墨色衣袂翻飞间,很快就只给沈长宁留下一抹翩然离去的背影。
这男人八成以为她又在使法子引他的注意呗。沈长宁扶着片片眩晕袭来的头,忍不住讽刺。
“王妃,您没事吧?”弦歌悄悄凑上来,压低声音担忧道,“太上皇快不行了,诸皇子都得守在龙榻前,今日来这宫中恐怕短时间回不去,您能撑得住吗?”
“太上皇?”沈长宁疑惑地道。
“是啊,就是王爷的亲爹。”弦歌叹气道,“您没看今儿王爷那张脸黑的都快滴出水来了吗?”
怪不得容冥这人今天火气比鬼都大,但这人没事把火气往她身上撒做什么?沈长宁心里泛着寒意,抬步跟上前边容冥的步履。
太上皇病重,南梁诸位皇子都携皇子妃前来祭拜。
一入太上皇的寝宫当中,沈长宁就看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围绕在外殿中,全部面露悲戚之色。
沈长宁虽然不受宠,但身为相府嫡女,还是自幼就接触皇亲贵胄,其中大部分人她都认得,只有少数几个不常见的生面孔。
“摄政王妃?”恰时,一道人影朝沈长宁走来,他容颜俊朗硬挺,只是有一抹划痕从眉心往下延伸,显得有几分狰狞。
“睿王殿下。”沈长宁微微一礼。
“自从九弟将你娶了你以后,倒是第一次把你带出来啊。”容睿眸光意味深长地扫过旁边的沈婉柔,“这殿内两个女人跟进宫的不是没有,可素来都是平妻才会如此。”
“你堂堂摄政王妃,倒是得跟一个无名无分的女子平起平坐,本王看来,倒是九弟的不是。”
这话一出口,被不远处的沈婉柔听了去,她神情忽然一僵。
沈长宁看着容睿,心底茫然,不明白容睿干嘛忽然凑上来跟她讲这些,打算开口时,一道掺杂寒意的声音直接打断他们。
“容睿,本王的家事,你似乎很感兴趣?”
恰时,容冥已经一横身挡在沈长宁跟前,顷刻间对上容睿,他整个人都浮现一层阴寒,“今日父皇情况不好,本王不想跟你吵!怎么?这个时候你还打算给本王平添事端不成?”
容睿沉下脸,正欲发作,旁边一抹身着竹叶青锦绣长袍的温润男子突然拉住他。
“四哥。”容擎朝他摇摇头,“九弟说的对,父皇病重,皇上还在内殿没有出来,情况如何还不知道,先消停点吧。”
容睿闻言,原本凝聚眼底的怒火骤然一收,淡淡地道,“本王只是想跟摄政王妃打个招呼,哪里知道九弟这么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