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沈长宁忽然把剥好的橘子塞进容冥手里,温声笑道,“你慢慢吃。”
容冥正疑惑,就瞧见沈长宁起身去拿那瓶金疮药,他震了震,连忙抢先一步收起那个白玉瓶子。
沈长宁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中,紧接着,她双手怀抱在胸前,俯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容冥,“我只是想看一眼你之前用的伤药,这么紧张做什么?”
“本王有什么紧张的?”容冥不偏不倚地对上沈长宁的目光,丝毫没有半点躲闪,反而猛的凑上前,唇瓣轻轻贴在沈长宁的耳畔,墨色的眸子睫毛微敛,低低地道,“王妃,一瓶伤药,你看不看对本王来说不重要,可本王不能白给你看。”
“明日,你替本王上药,自然就能看到这药了,如何?”
热气吹落到脖颈处,沈长宁难得脸上发热,她根本没料到容冥能反客为主,有些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直接转身离开房间。
待房间重新安静下来后,容冥才忍不住长舒一口气,俊逸的容颜也染上一抹潮红。
他这个时候根本顾不得轻浮不轻浮,会不会惹沈长宁讨厌。这瓶金疮药里头,容冥命顾少卿加了点东西,这些日子他都是用此药涂抹伤口,防止伤口痊愈。
以沈长宁的医术,一旦看见,定然会察觉。到时候她就会知道,他在偷偷拖延伤好的时间。
这后果。。。才会更大。
思及此,容冥俊逸的眉目紧蹙,连忙探手入怀,摸出另外一个瓷瓶,将原来的瓶子替换掉正打算放进怀里。
谁知,房门重新‘咔嚓’一声被打开,沈长宁不知何时竟然去而复返,她冷笑着站在那,望着容冥,“王爷这是在干嘛?”
容冥不愧是南梁摄政王,刚刚还能如此紊乱有序地将她逼的有些不知所措。
可她沈长宁又不是吃素的,真有这么好糊弄,她也不是堂堂颜族的圣女了。
“为什么要准备两瓶药?又为何。。。偏要把其中一瓶藏起来?”沈长宁上前一步步来到容冥跟前,掌心摊在容冥跟前,寒意凛冽地道,“拿来!”
在沈长宁重新出现在房中的那一刻,容冥就已经有些怔住,此时听见沈长宁压抑怒火的声音,他身子骤然颤了颤,藏药的动作停在那,没有答话。
沈长宁一把夺过他手里要藏起的那瓶药,打开瓶塞闻了闻,脸色瞬间阴沉而下,“龙胆草?你叫顾少卿给你配的?这药涂在伤口上会叫伤口恶化,你干嘛这么做?”
容冥垂落眼帘,遮盖住眼底的那抹伤痛。
“我问你!”沈长宁揪住他的衣领,嗓子眼染上一抹酸涩,怒道,“干嘛这么做!我费心费力地照顾你,你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费心费力地照顾本王?”容冥自嘲地笑了,“是,本王也能感受到你这些日子的用心,可沈长宁,你想让本王痊愈,当真是担心本王?还是说,想让本王早点养好身体,然后你就能毫无顾忌地离开?”
沈长宁微微一怔,她盯着容冥,满是复杂之色。
“被本王说中了,对不对?”容冥嗤嗤地道,“沈长宁,本王就是不想放你走。只要能留下你,本王不在乎用什么办法。”
“此计,虽是下策,胜在有用。”容冥盯着沈长宁,眼眶逐渐泛出猩红。他知道,这瓶药如若被沈长宁发现,她一定会很生气,怕是真的就会干干脆脆地离开摄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