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走了?”沈长宁心中升起一点郁闷,不过转而,她又深深松气,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文房四宝开始研究药方。
先前明月药楼遇见的那名棘手的病人,是误食一种罕见毒草,中了毒。
配置解药需要时间,沈长宁也只能用药延缓毒性,所以他的身子才到现在都未曾痊愈。
“距离毒发还有三日,来得及配解药。”沈长宁看着纸上拽写的种种药材,眉头轻轻皱起,“不出意外的话,解毒药方今儿就能配出来,明儿再送到明月药楼给看楼的大夫就行。”
这么想着,沈长宁指尖捻起旁边的一株药材放在鼻尖闻了闻,继续开始研究方子。
相府。
容冥坐在厅堂正位上,指尖捻起手中的茶盏,周身的气息有些幽冷,“本王途经相府,想着许久未见相爷,所以便进来看看,还请相爷莫怪本王的叨扰之罪。”
容冥骤然开口,丞相喝茶间,手一抖,茶盏差点没掉落,他咳嗽一声,笑道,“王爷哪里的话,王爷能来看臣,臣高兴还来不及。”
怪罪?就算容冥现在要抄了他的相府,他一个臣子,能怪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吗?
况且。。。睿王殿下早就提醒过他,今日摄政王必会登门,他早就做好万全的准备!丞相视线偷偷扫过容冥,低声道,““不知王爷。。。来找臣,所为何事?”
“来喝个茶罢了,丞相不必紧张。”容冥抿茶,姿态闲适散漫,像是当真来跟丞相聊家常一般。
丞相瞧容冥当真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顿时笑意就逐渐发僵,连带额间都渗透细密的汗水。
容冥见豆大的汗珠从丞相脖颈间滑落,他余光忽然斜睨向丞相,将手中的茶盏往桌上一放。
语气淡漠间透着寒意,“丞相应该明白,本王爱的人是沈婉柔,就因为沈长宁在宫宴给本王下药,才导致本王不得不娶了她!”
“本王曾经承诺婉柔,许她正妃之位。”容冥冷笑道,“因为此事,婉柔受尽委屈,腹中怀着本王的长子,却只能无名无份跟在本王身边。”
“丞相,沈长宁是你的女儿,先前不寻你的麻烦,全然是看在婉柔的面子上!”容冥嗤笑道,“但不代表此事就能揭过,你教女无方,可知罪!”
丞相没想到容冥会发罪于他,顿时面色微变,连忙一掀衣摆‘噗通’一声直接跪在容冥面前。
“王爷明鉴!”丞相老泪纵横,“长宁是臣的女儿,臣自幼看着长宁长大,她原配嫡出之女,断然做不出这等卑劣之事!还请王爷明查!”
此言一出,容冥俊逸的容颜愈发冷如冰窖,“你的意思是,本王冤枉沈长宁,你的罪,本王问错了!”
“王爷!您曾经管理三法司,断过的案件不胜其数,应当知晓证据的重要性!”丞相颤巍巍地道,“臣知晓王爷就宫宴下毒一事查过许多回,但始终没有找到长宁害您的证据。”
“既然如此,尚不能够如此冤枉啊王爷!”
容冥盯着丞相,没有答话,只是周身的冰冷逐渐转化为暴戾,气息都冷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