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沈长宁眉头忍不住轻轻皱起。
她离开容冥这么久,还从来没做过这种梦。
是不是最近容冥最近在她面前晃荡的次数太多,所以让她想起从前的事情了?
门‘嘎吱’一响被打开,沈长宁抬眸间,瞧见容擎一身竹叶青长袍进来。
他端着一碗青菜粥放到桌上,挑眉道,“颜大夫醒了?”
“嗯。”沈长宁答应着,抬手将容冥的披风收好放在软榻上。
容擎视线扫过那件披风,眸中有一丝意味不明的光晕闪过,随即笑道,“颜大夫今日都没吃过东西。”
“这粥是本王亲自下厨熬的,颜大夫尝尝?”
沈长宁看着那碗粥,眉头轻蹙,沉默良久道,“秦王殿下身份尊贵,大可不必做这些。”
“无碍。”容擎笑道,“平日王府也没有伺候的人,本王早都做惯了。”
沈长宁闻言,却是微微一愣。
“你是南梁秦王,太后亲子。”沈长宁疑惑地道,“府中。。。没有伺候的人吗?”
容擎眉眼依然含笑,只是朝沈长宁摇摇头,“本王自幼就独居宫外,除了父皇和皇上召见,很少跟宫中有来往。”
“甚至是母后,也几乎不曾见面。”
沈长宁看着容擎那眼底一闪而逝的落寞,眉宇轻颦。
对比他昨天的八面玲珑,真假话参半,今日他讲的这些,倒的确像是掺杂了几分真心的。
可。。。为什么呢?
生母位高权重,又还在世。
容擎是太上皇嫡子,南梁帝京中,若论出生,连明轩帝都不及容擎。
他怎会跟宫中差不多断绝任何来往?
容擎像是看出沈长宁心中所想,眉眼弯弯,“颜大夫不用觉得奇怪。”
“宫里情况复杂,各方势力盘枝错节,自是很多事跟表面看上去不一样。”容擎柔声道,“本王的母后久居高位,手握重权。”
“倘若母后生出野心,那势必会对明轩帝的皇位造成极大的威胁。”
“父皇对母后心生顾忌,又深知本王是母后唯一的亲生儿子,无论如何,母后都不会不顾本王的死活。”
“所以。。。”
“太上皇就将主意打到你的头上?”沈长宁蹙眉道,“为了掣肘太后,他将你一直养在宫外,以做他手中对付太后的棋子。”
先是容冥,又是容睿,在老爷子的眼中,除了容轩,其他所有的儿子都是用来给容轩铺路的吗?
“确实是这样。”容擎神情如常,就好像在讲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浅浅一笑。
“平日里本王的秦王府,无论是王府中伺候的人,还是饮食起居,都是九弟在照看。”
沈长宁心思微动。
所以。。。竟是容冥没有给他府里派遣丫鬟小厮?
“颜大夫。”容擎拿起端盘上的勺子递给沈长宁,温声道,“再不喝的话,粥就凉了。”
沈长宁视线扫过那只勺子,没有动作。
“放心吧,本王没下毒。”容擎失笑道,“颜大夫医术如此高明,你可以验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