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想来在雪地里待的时间已经很长,连三千青丝上都飘了一丝白。
容冥眸光扫过沈长宁略显单薄的身影,忍不住眉头轻轻皱起。
他一边朝沈长宁靠近,一边解开自己墨色绣金丝月桂的披风,拍拍上头沾染的雪片。
沈长宁刚要开口,霎时鼻尖一阵雪梅清香掠过,肩膀处一重,那件披风就披在了她的身上。
“天冷,你身子弱,披着吧。”容冥俊逸的容颜难得存了几分温柔,挑眉道,“李祯那边搞定了?”
沈长宁余光斜睨向那袭披风,淡淡地道,“差不多,我想跟你商量一点事。”
“是想问本王如何将李祯安全送到南梁帝京吗?”容冥仿佛早知晓沈长宁来寻他的目的,低低道。
沈长宁颔首,她抬手随意地将披风拿下,重新塞进容冥怀里,转身走向旁边的一处客房。
“进屋讲。”
容冥眸光扫过手中的披风,唇角泛起一抹苦涩。
她。。。自始至终都在拒绝他的靠近。
罢了,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沈长宁会重新回到他身边的。
想到这里,容冥抬步跟向沈长宁。
沈长宁将屋里的炭火点燃,原本寒意凛冽的房间一下子染上一抹暖意。
“王爷应当比我更加了解秦王和睿王,那依照王爷之见,该怎样防他们最好?”沈长宁吹灭火折,回眸望向容冥。
却发现,这个男人竟然一直注视着她,看的出神入迷,像是在沉醉什么。
沈长宁心头笃然颤了颤,眼底有光晕轻轻闪烁。
他难道。。。当真如她之前猜测的那般,对颜宁动了心?
无论是何种原因,待李祯之事解决后,她跟容冥都不能够再过多接触。
“王爷?”沈长宁冷冷喊道。
容冥此时才回过神,他扯扯嘴角,“睿王好骗,但容擎此人深不可测,并不是好糊弄的存在。”
说完,他探手入怀,摸出一卷羊皮纸卷,摊开放在桌上。
“这是。。。”沈长宁扫过那张地图,忍不住心头一怔。
从东城郊到南梁帝京的路线图,几乎快详细到一草一木。
容冥是何时绘制的这张地图?
“本王在来东城郊的路上,特意绕路,观察周围景象。”容冥道,“想把李祯悄无声息地送去南梁帝京,换道,再利用地势遮挡是最容易的。”
“只是。。。”容冥俊逸的眉目轻轻拧起。
“只是以你对容擎的了解,恐怕不能完全将他骗过?”沈长宁问道。
容冥轻轻点头,“确实如此,所以还要想其他办法,以备不时之需。”
沈长宁没有答话,只是眸光落在那张地图上。
倏尔,她眸中掠过一丝光晕,指尖在离南梁帝京最近的那条路线处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