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清脑中已经乱成了一团,看着不断向他靠近的人群,行了一礼:“弟子见过诸位长老、师叔师伯。”
楚景言躲在屋顶上,表情复杂,也不知道聂文清能不能将纪千珏保下。
方才那些长老们还没走近,他准备跳上屋顶的时候,也想过要不要干脆将纪千珏带走。
可石黎这位九碧泉宫宫主还晕着,等他醒来若是现黑衣人不见,怕是会怀疑到聂文清的身上。
毕竟纪千珏方才已经受了重伤,无论怎么看,也不是聂文清的对手。
只要能保她一命就行,先让聂文清试试看,不行的话,只能再想其他办法。
屋下,已经有长老现晕倒在地的石黎,他们惊呼一声后,快步而去。
“这是毒!”一位长老轻轻扶起石黎,在看见石黎嘴上乌黑色的痕迹后,起手运功,又朝着石黎背上一掌拍下。
石黎狼狈地吐出一口颜色偏深的血来。
长老们慌张着一拥而上,为他运功、输灵力、剜肉去毒
趁着这间隙,有人询问聂文清情况,聂文清将楚景言的部分隐去不说,把事情完整复述了一遍。
石黎也在聂文清的说话声中逐渐清醒过来,他看清纪千珏样貌后,恨道:“倒没想到,敢行刺我的,居然是位女子!”
有人认出纪千珏,指着人群中其中一位说道:“马长老,我记得这人是你宫里的?”
马长老年岁已高,双眼浑浊,他眯着眼将纪千珏看清后,忙不迭说道:“哎哟!这事儿可跟我没关系!石宫主明鉴,我什么都不知道!”
石黎缓了过来,四肢已经不再酸痛,他看向身边的长老,对他们使了个眼色。
长老们两两对望,心领神会地沉默不语。
石黎将围在身边的众长老一推,起身时招来佩剑,步步逼近纪千珏,像是要将她除之后快的样子。
聂文清犹豫纠结一番后下定决心,在长剑快要抵住纪千珏心口时豁出去上前一挡,与石黎目光相碰时跪下说道:
“师尊息怒!这人”
石黎居高临下,表情有须臾的不满,又不动声色恢复成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
“文清,方才多亏了你及时赶来。你有功,应当赏你。”
聂文清正色道:“护卫师尊和九碧泉宫是弟子应尽的本分,弟子不敢求赏。”
石黎笑着将聂文清扶了起来,满意道:“不错不错,平日里没有白疼你。”
“好了,天色已晚,你回去吧。赏,还是要赏的,我和诸位长老今晚商议一番,看看赏你些什么好。”
聂文清余光看向地上的纪千珏,又问道:“那这刺客,师尊打算如何处置?”
一位长老打断道:“如何处置?这是我们几位长老和你师尊的事,你不过一个初阶弟子,打探这些做什么?”
楚景言听到这里心一凉,果然聂文清一个初阶弟子人微言轻,托他去保纪千珏一命,还是太过勉强他了。
再拖下去纪千珏怕是会性命不保,楚景言横着移了两步,肩膀与衍冥相碰:
“伏冥仙君,这可如何是好啊?我看着,觉得这件事有隐情。”
“那姑娘,昏迷前对我说了个‘溪’,我怀疑是溪无涯师兄的死有蹊跷。”
衍冥有些无奈:“你想插手?”
楚景言也脑袋疼,方才纪千珏对他说了个“溪”字,让他觉得溪无涯的死或许还有隐情。
但,从理智出来说,这件事关系到九碧泉宫宫主的安危,而他们一群人出门在外,打的是琅沧仙门的招牌,身份着实尴尬。
特别是衍冥——伏冥仙君名号响当当,若是不小心暴露,把整个琅沧仙门牵扯进来
又万一,纪千珏说的那个字,是他自己想多了,其实根本不是指的溪无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