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约之哈哈大笑,道:“不胜酒力却也敬在下一杯,豪侠也。”
掌柜的呵呵笑了声,才摇摇头,说起他对锦香坊那事儿的了解,“其实没什么可说的,不过按老头子我这么多年见过的江湖事来说,苍花楼委实没有必要为了一杆长枪得罪王爷。”
“料想也是。”刘约之抿着酒,面露沉吟之色,缓缓道:“祸水东引,倒是苍花楼闷头吃了大亏。”
说罢,刘约之轻笑一声,“能让苍花娘娘吃亏的人可不多,也不知那人究竟是何方豪杰。”
赵无眠眼角抽了下,动作还是不动声色继续饮酒,装作一名寻常酒客,故作好奇道:“苍花楼也是幻真阁麾下,讲究顺心而为,万一只是心血来潮,夺宝杀人呢?”
“本我堂会,但苍花楼不会。”刘约之淡淡一笑,“苍花娘娘实乃人杰,有大志向,不会做这等蠢事,如果我所料不差,苍花娘娘是想将武功山国教的地位取而代之,怎会贸然得罪王爷?”
“武功山是国教?”赵无眠微微一愣,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当年靖难之役,武功山站队早,居功甚伟,便被封了国教。”掌柜呵呵一笑,“不过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当今嫡公主的处境倒是与靖难时的先帝有几分相像,倘若……”
接下来的话过于敏感,掌柜的摇摇头,没再往下说。
刘约之作为晋王一派,显然不会接过这话题,而是道:“倘若苍花娘娘真被阴了一手,最大的可能反而是对阴她那人见猎心喜,如获至宝,恨不得当即纳入苍花楼才是。”
赵无眠眉梢微挑,难得有苍花娘娘的信息,便好奇问:“你很了解苍花娘娘?”
“只遥遥见过一面。”刘约之面露苦涩,“当初在渭水,苍花娘娘与剑宗宗主生死一战,我未破天地之桥,只能站在外围远远观望,却也知她是何等风采。”
“如今呢?”赵无眠心底微惊,没料到一寻常酒客还有这等阅历。
“如今……”刘约之摩挲着掌中酒杯,沉默少许,才洒脱一笑,“当今乃大争之世,惊艳绝伦者不计其数,但跨过天地之桥的武者也才不到双十之数,可惜刘某未在其列。”
说罢,刘约之轻轻摇头,看向赵无眠,敬了杯酒,“小友可饮否?”
“喝酒误事,尝尝味道我就满足了。”赵无眠一口饮下,继而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不会再喝。
刘约之又哈哈大笑,“喝酒误事,确实如此,倘若有缘再见,我们再喝上一杯吧。”
说罢,刘约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付了酒钱,便长身而起,牵起门帘离去,很快马蹄声便由近及远,缓缓消散。
赵无眠收回视线,并未在意这个偶遇到的陌生人,他坐在桌前又观察了片刻,愈觉得这地段不错,距离城门近,视野还好,千里马必定经过……就这吧。
来来往往走进来不少酒客,赵无眠也便起身腾出位置,付了酒钱,掀帘离去。
埋伏的计划没什么可商讨的,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因此将时间地点等细节告知观云舒后,赵无眠便回到客栈,继续接受苏小师父の私人指导……抢马在即,武艺自是能好一分便是一分,而以赵无眠的天资,能多修行一天,武艺都是长足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