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身子变高,胳臂变粗,英气渐露,每当见他裸着上身
练武,神情专注,汗水淋漓,俨然就是亡夫的翻版,只是那份犹胜女性的柔美,
却是自己骨肉的证明,血脉相系的感觉,总令自己心醉神摇,不能自制。
在儿子眼里,自己是个慈母,为报家仇,对他武功严厉督促,冷若冰霜,几
乎不近人情的苛刻;但他又怎知道,在严词督导同时,娘亲的腿根酸麻一片,湿
得几乎站不直脚了呢?
儿子对自己有倾慕之心,这点早就晓得,但那不过是儿子对母亲的慕孺之情。
可是那日翻阅秘笈之后,他的眼神就变了,变得像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在打
量一个美丽少妇的眼光,癡恋、火热而带着慾望,但一与母亲目光接交,立即惭
愧地低下头去,这些动作看在眼里,聪慧如她,怎会察觉不到儿子的异状呢?
竹儿,你可知道,你每一次的目光游移,落在娘的身上,都像是火烧一样地
灼痛,更在娘的身体里点了一把火,让娘为你而夹紧双腿。
竹儿,娘好高兴,你是这么样地依恋着母亲。可是,那是绝对不行的事情,
你的父亲、母亲,还有众多祖先,他们都是光明磊落的侠义之士,生前死后都受
人敬重,娘绝不能让有违伦常的罪孽生,去玷污门楣,死后无颜见列祖列宗。
就算是为了报仇也不可以,如果用这种龌龊的禽兽之举来报仇,那又怎么对
得起你爹呢?你爹对娘的好,娘这一辈子都要为他守身如玉,终生作宋家的寡妇。
长长地叹了口气,白洁梅惊觉,自己的气息是如此灼烫,连身体最深处都为
之火热,可见这孽恋的情感有多么诱惑。她默默向亡夫誓,自己必将知节守礼,
睁开眼,天上繁星如眸,每一颗,都像是儿子闪亮的眼光,从各个角度,注视着
自己身躯的每一。
「儿子,你要娘亲该怎么办呢?」
朱颜血。洁梅第二幕
一路上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十日之后,宋家母子二人安抵湖南故居,此地
深处山中,极是隐密,左右无人烟,是个很好的藏匿地点,任袁慰亭的势力在大,
也绝非一时三刻能寻来,可以让宋乡竹专心练功。
夺回秘笈,安返家门,白洁梅心里并不欣喜,除了为牺牲的叔伯弟兄难过,
亦因为袁慰亭势力日稳,一手遮天,江湖各帮派脑无不赞其雄才大略,仁义豪
侠,反而无人再关心当日丈夫的冤死。
除此之外,武林中更有风声,说自己与儿子形迹可疑,疑似与东瀛倭人有所
来往,意欲不利汉族百姓,更与丈夫的凶案有莫大干系。这话说得简直幼稚可笑,
但在许多谣言绘声绘影下,俨然煞有其事,许多鸿门中人因而断了联络,加上官
府的追缉,如今的处境真是如履薄冰。
「可恶!定是那袁狗头搞的鬼。」宋乡竹恨恨地一掌拍在庭前松树上。白洁
梅默认儿子的推论,能有这样的通天手段,指鹿为马,除了袁慰亭,更有何人。
转眼一个月过去,宋乡竹与母亲分头练功,用功甚勤,但进步却微,三十日
的勤练,连一重天的力量突破都没有,这令两人暗自有些洩气。
宋乡竹虽说父母都是武林中人,但天性使然,以前总爱往学堂跑,习文的时
间多,习武的时间少,又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武功底子虽有,却实在贫乏。白
洁梅则是碍于资质,纵然秘笈在手,却难有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