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强提着煤油灯溜了,封映月去茅厕换了草纸,然后回房休息去了。
因为她来事儿,今晚也没带元蛋一起睡,元蛋也听话,唐母找了个借口,元蛋便跟着她回房睡了。
唐文生和唐父在堂屋说了许久的话,等他回到房间时,封映月已经睡着了。
他很快就发现,封映月的睡姿和往常不一样,她弓着腰睡的。
唐文生凑过去看了看,发现她眉头微皱,想到小妹当年来月信时,家里只有他和二哥在,鸡飞狗跳后才弄明白咋回事,才没有傻乎乎地把小妹送到卫生院去,而是请大堂嫂过来帮忙的场景。
唐文生跟着躺下,熄灭了煤油灯后,也跟着侧身,然后一只大手轻轻放在封映月的肚子上。
迷迷糊糊中,封映月感觉肚子上多了一只手,顿时吓一跳,唐文生赶紧按住她的肩膀:“是我。”
“你干吗呢?”
封映月轻轻挪开他的手小声道。
“……你不舒服,得暖着。”
“……你咋知道得暖着?”
封映月扭头问道。
“小妹当年……大堂嫂就是这么说的。”
他把事情跟封映月说了一遍,不过大堂嫂当然没有让他和二哥帮忙,只是随口一说,还让他们记住,以后就这么疼媳妇儿。
封映月听完后没说话了。
唐文生又把手放了上去,见她没推开,便老老实实地放在那。
他的手很大,也很热,封映月没多久便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唐文生还在身旁,手也依旧在她肚子上。
她缓缓坐起身,唐文生睁开眼:“怎么样了?”
“没事儿了,”封映月红着脸把他的手挪开,“辛苦了,文生同志。”
被她这么一打趣,唐文生也轻轻一笑,顺势收回手:“不辛苦,再睡一会儿?”
“不了。”封映月整理好衣服,先一步出房门去茅厕。
刚出堂屋门,便见元蛋坐在院子里,正笨拙地用桑叶在那编蚂蚱。
她先去茅厕,等整理好了后,回来洗了手又去灶房看了看,最后被唐母赶了出来,她便端着凳子坐在元蛋身旁。
“还记得怎么编吗?”
元蛋看见她很高兴,把自己的作品举得高高的:“娘看!我编了这么多!”
是多,松松垮垮的一大堆,就是看不出一点蚂蚱样子。
封映月瞅见元蛋一脸求表扬的神情,也不打击他的积极性,而是笑眯眯地点头:“是不错,但现在蚂蚱是不是有点太胖了?不精神,来,跟着娘一起把这边的桑叶拉一拉,咱们给它减点肉好不好?”
“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