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简桥沉默了一下,笑道,“我和那位太子爷确实是不熟……”
确实,熟与不熟,似乎没必要在这群人面前表现。
简桥说完才发现,包厢里异常的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后。
也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简桥捏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缓缓转身,视线略过一众人的头顶,看到了站在门边的男人。
身姿挺拔,如同一棵劲松,只站在那里就叫人无法忽视,也不敢忽视。
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只不过和下午比起来,就多了几分松散,领带摘了,纽扣解开了两颗,露出脖颈和喉结。
他的神情很淡,目光散漫地落在简桥身上,就好像只是因为她在说话,所以才看着她。
但如果在场有熟悉他的人,就知道,他这是在生气,越生气反而表面越平淡。
“池总?!”梁商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连忙站起身,手在简桥的腰上搭了下,一触即离,提醒简桥回神。
门口那人的目光缓慢向下,最终停留在简桥的腰上,那块刚刚被触碰过的地方。
简桥眨眨眼,莫名觉得腰上的皮肤在发烫。
“池……总,”简桥端稳酒杯,神色不动地走上前,脸上露出笑容,“刚刚还说要去给您敬酒呢,今天下午多有得罪,还希望您不要介意。”
男人垂下眼,视线落在捏着红酒杯的手指上,白皙纤细,腕骨伶仃,卷发肆意地搭在单薄的肩头。
这样的女人,脆弱到只需要一个用力的拥抱,就会被揉碎在怀里,分外惹人怜惜,也难怪包厢里一群男人的眼睛总是围着她打转。
“池总?”简桥轻唤一声。
池与温淡淡地撩起眼皮,简桥笑了下,从旁边的杯架上取下一只高脚杯,旁边的侍者连忙倒上红酒。
简桥递过去,池与温没接。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池总,小桥刚刚回国,有什么不合时宜的事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梁商见状连忙走上前,笑着为简桥开解。
看到他,池与温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下,但很快又展开。
梁商笑得脸有些发僵,面前这位池总的眼神总让他觉得有些莫名的敌意,直看得他头皮发麻。
半晌,池与温接过简桥的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
“池总大气!”梁商笑着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简小桥,”池与温淡淡开口,没有在意包厢里那些刻意或假装不刻意的目光,“王博鸣他们说想见你,去吗?”
说罢,后退一步,显然是在邀请同行。
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倏地落在了简桥身上,有惊讶,有困惑,主要还是好奇和八卦,窸窸窣窣地声音在包厢里响起。
简桥抿抿唇,对身边的梁商笑了下:“我过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梁商的目光惊疑不定地在两人身上流转,简桥没有解释,只是走近一步,把自己的包递给他,轻笑道:“手包烦您搭把手,晚一点我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