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只发行部部长皱着眉,坐着没动,脸色有些不好看。
被团团围住的梁商无奈地苦笑一声,“我哪儿知道啥情况啊,我还迷糊呢,应该是以前认识吧。”
走廊——
离开了人群的视线,池与温收回手,垂眸去看身边的人,却只看到微微煽动的睫毛。
简桥看着地面,克制着自己想要远离男人的冲动,她毫不怀疑,只要对方再靠近一点,一点点,就能听到她吵得无法思考的心跳声。
“你……”池与温的声音少有地带上一点迟疑。
简桥偏头去看他。
“可能是我比较传统,我不喜欢外国人,我对外国人的刻板印象是比较多情,”池与温眉头紧了紧,似乎在思考接下来的话如何说会比较适宜,“我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喜欢这种事情是你的自由。”
简桥一愣,不知道这个话题从何而来。
半晌,她有些不确定地问了句,“你是在说梁主编?”
池与温短暂的沉默后,很淡地嗯了一声。
简桥沉吟了下,说道:“我不知道你对梁主编的偏见从何而来,我觉得他的能力很强,对艺术的见解很有个人风格,多情我觉得是一个优点,只要不触及到第三方和道德法律底线,至少人不会被一段感情束缚,可以活得轻松快乐一点。”
别人对感情的态度和她关系不大,更何况梁商对她来说,更趋向于导师的身份。
在国外的这些年,简桥身边的同学,朋友多是意大利人,或者说是学习艺术的意大利人,他们浸透在骨子里,对浪漫和爱情的追求,和国内截然不同。
以保守的,追求白头偕老的国人来说,这群学习艺术,追求艺术的意大利人更喜欢的是至死不渝,是轰轰烈烈,洒脱,不被束缚的爱情。
是可以被写进诗歌,搬上银幕,纵情歌舞的欢愉,无论是精神,还是肉I体I上绝对自我的浪漫。
只不过很可惜,这么多年,简桥也没能被感染分毫。
“你就这么喜欢他?”池与温的眉头蹙起,像是积雪不化的冰川,神色肉眼可见地冷淡下来。
“嗯,挺喜欢的,”简桥点点头,脸上带着笑,“如果不是他,我大概也不会走上漫画这条路,说起来,他也算是我的人生导师了。”
走到走廊转弯的地方,在视野盲区,简桥的手状是不经意间搭上自己的腰,触摸到那块还在隐隐发烫的皮肤。
乱了分寸的心跳在这一刻得到安抚,一点点平静下来,藏在头发里面的耳尖也不再烫得人心慌。
原来……即便是隔了十年,还是会因为同一个人而再次心动和慌张吗?
简桥垂下眼眸,不明就里地笑了下,也许,不能说是再一次,因为,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个人的好,也不曾忘记,喜欢上一个人时心跳的旋律。
“池哥!”一声明亮的声音穿过走廊。
简桥抬头,看到站在走廊尽头的人,个子不算高,穿着一身米白色的风衣,许是多年画画的缘故,简桥对人体,面容的记忆很深,再见面几乎不需要花费心思就想起来这人是谁。
“王博鸣,”简桥眨眨眼,看向身边的男人,“我没认错人吧?”
“嗯,我以为你会记不住人。”池与温淡声道。
“怎么会,”简桥轻笑一声,“这么熟的人,想忘都忘不了。”
池与温蓦地嗤笑一声,引得简桥和走近的王博鸣都看过去。
“合着就跟我不熟是吧?”他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眸色黑沉沉地,不显露半分情绪,就好像这句话只是随口一提。
简桥咳咳两声,眼神飘忽,转移话题般地看向王博鸣,“博鸣哥,好久不见,你变帅了。”
王博鸣心惊胆战地看了眼池与温,甚至不敢和他的视线对上,心里叫苦不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来找罪受。
虽然不知道是啥情况,但察言观色也知道池哥正发脾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