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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鬼云猛然睁大眼睛。
“那个孩子……”伊斯塔露眯笑着:“金翅鹏王的血脉倒是挺纯正的。”
——“你敢!!!”
鬼云听到熟悉的字眼立马暴起:“我不准你们动他一根手指!”
翁——!!
就在鬼云暴起要动手伤害伊斯塔露之时,他颈脖处七色的蔷薇花也随之变得滚烫,一瞬之间化作无数粗大的锁链将他整个人包围住。
那只离伊斯塔露就差一厘米的手指尖瞬间被打压回去,带着无可抗拒的力量将鬼云整个人半吊而起。
“唔……”
熟悉的被吊起的姿势,但此时的鬼云本就受过伤,而那吊起的姿势也没有任何怜惜他的意思,以一种双腿跪地,两只胳膊硬生生的向上拉起的姿势,带动残留的伤势更加痛不欲生。
“受过那么多次的调教,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止何为你存在的意义啊!”伊斯塔露对此现状没有一丝的意外:“所以你还是不明白的很彻底。”
伊斯塔露摆弄出那抹完美到极致的,属于人类表情的疑惑:“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挑战属于你自己资本的底线呢?你只用做好这个世界的记录员,在保证一切逻辑闭环的结局安心死去就可以了呀!”
“为什么这点事情你都做不到呢?”伊斯塔露张口闭口都是那般的温柔,只是这股温柔的语气又说出了如此骇人的话语:“那位给予了你如此的力量,我有给予了你如此的权柄,我们将所有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了,可你为什么无法按照我们安排的步伐走下去呢?”
鬼云:“。。。。。。”
伊斯塔露所说的话由于魔咒一般环绕在鬼云耳畔,他的脸色本就因为伤势变的有些苍白,现在加上这些话语时更加白彻。
“你是提瓦特的记录者,你是逻辑闭环的守护者,你不曾属于这个世界,你只是一个过客,你只是一个不该存在于此的存在,你只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处置的东西罢了!”
话语到此为止,话意只有知晓者才能明了。
鬼云神色从一开始的愤怒再到迷茫,直至现在的死寂,就单单在这潦潦的片刻之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一个人抹杀另一个一个人需要做出计划与行动,而一个神抹杀一个人,只用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可以了。
鬼云本就是一片在汹涌澎湃的海面上勉强支撑自己不落下去的碎叶,若不是有着自身本就漂浮坚硬的内心,和好不容易找到可以作为寄托,作为活下去理由的对象,恐怕他早就跟那些海底死不瞑目的骨尸一般作为海洋的养料了。
但如今这片海开始重新数落着自己这片碎叶,试图将其从枝干处,从灵魂深处来击碎那缥缈的生计。
就像是折断蝴蝶的翅膀,拆解螳螂的双钳,以及抽取灵魂放在无边无际的地狱里,在无尽的哀嚎和绝望中慢慢泯没一切。
而魈,正是鬼云在这起起伏伏的世界,在这永远排斥他的世界里唯一的绿洲,唯一的支撑点。
如今却能拿来作为他自身的软肋,作为他去除自身人性,成为完美棋子的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