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开心归不开心,蔚宁这么喜欢,司秦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对蔚宁说出阻止的话。换个角度想,水中鲛虽然提前了五年,有邹野、应阑两人联手,必定又是一款不可多得的爆品。尽管邹野拍戏磨叽,还心血来潮搞什么海选,无形中拉长了电影的制作周期,仍旧不可否认参与水中鲛的拍摄对现阶段的蔚宁来说,无论是话题度还是实绩,都相当值得。就算落选也不要紧,不是还有堕真么。堕真虽然已经有了眉目,但也没那么快能开拍,中间空出的时间刚好拉海选过来填个档。最好蔚宁一轮落选,直接进组拍堕真,完美
“行吧,你高兴就好,反正我管不了你。”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司秦选择松口。
“不是你管不了我,是你真好。”蔚宁捧住司秦的脑袋,凑上去狠狠亲了一口。
“哼。”司秦挠挠脸皮,这还差不多。
***
本来蔚宁打算在钱家过完年就动身告辞,意外被金楠奖拖了几天,等回到临港已经是年后一周了。保险起见,程葭在云雀上映前就为蔚宁锁了航班信息,蔚宁放心地跟司秦上了同一班飞机,结果有一些粉丝不知道从哪里得到小道消息,已经在机场外等着接机了。
人不多,就十来个,离能引起机场秩序混乱的程度还差得远。考虑到蔚宁目前人气一般,走v太过耍大牌,几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让司秦走v。
司秦没什么意见,只是下飞机前突然说“我后悔了。”
“啊”蔚宁一愣,不是说好了吗又闹什么性子
“我应该把你关在家里,不许你出门,就给我一个人。”司秦一本正经。
“哈哈哈谁说自己不会吃醋的谁说这点人远远不够的”蔚宁笑得开心,拍拍司秦,“以后还有得你受的呢赶紧从现在开始习惯起来。”
司秦也笑,“口气不小。”
“那是。”蔚宁掏出钧宝诺送的符纸,伸到司秦面前晃了晃,“这是什么爆出天际。”
“还留着呢,迷信。”司秦扫了一眼,小小一张黄纸,还给小心地封了塑,就是上面的纹路怎么都不像火,倒像是水波纹。
“嘿嘿。”蔚宁显摆完,宝贝地把符纸收回口袋。
下飞机后,两人暂时分别,司秦回公司处理公务,蔚宁回到碧山的工作室,给众人开了一个简短的阶段总结会议。蔚宁想念姑父,晚上直接让司秦陪他去张阿姨家拜年,顺便探望姑父,司秦爽快答应。晚间,两人回到家中,蔚宁心情愉快,直接钻进厨房,打算烤几个宵夜小点来吃。
司秦上楼换衣服,准备洗澡,刚打开卧室的门,突然一个激灵,目瞪口呆了几秒,直接跑下楼揪着蔚宁的衣领把人拽进卧室,指着墙上的画质问“这什么鬼东西进贼了”
床中央的墙壁上本来挂着一幅抽象艺术画,此时被一幅新装裱好的卡通画代替。司秦不知道这算不算卡通画,甚至一度怀疑眼前的东西究竟能不能称作一幅画。画面大幅度留白,除了正中一只歪歪扭扭的卡通猪,什么也没有。说猪也不像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皮肤浮现出一层诡异的绿色,不说可了,孩子了估计都要被吓哭。
没错,在到这幅画的第一眼司秦就认出这只流着鼻涕的绿色小猪出自谁手,正是蔚宁在钱家的画室里跟他一起画的那只丑猪
“嘿嘿,结婚照。”蔚宁兴奋地抬起双手,凑到司秦耳边,学着司秦的样子打了两个响指,一个都没响。
“结婚照有你这样挂单人的吗”呸他不是想说这个,司秦推开蔚宁,板起脸,“给我老实交代”
蔚宁支吾了一阵,实在躲不过了,选择坦白从宽,“原来的不喜欢,我扔了。”
司秦怔了两秒,什么话也没说,走出卧室,在别墅里上上下下转了一圈,果然,家里所有挂画、装饰画、卷轴,甚至连电表箱遮挡画都不翼而飞。
到那只猪还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吗司秦没脾气了,回到卧室,招手让蔚宁坐到身边,问“你怎么了不至于被个小鬼闹成这样吧”
蔚宁强装硬气,梗着脖子嚷嚷“至于”
司秦叹气,“你知道你扔了的那些画要多少钱吗”
“管它多少钱,总之我讨厌”蔚宁仍旧嘴硬,声音明显小了很多。
司秦耸肩,无所谓道“行,房子烧了都行,反正都是你的东西,你有权处理。”
司秦真的不高兴了,蔚宁没脸再强撑,低着头小声道“我没扔,我我放储藏室了。”
司秦绷不住了,一下子笑开。跟一个八岁的孩子怄气就够匪夷所思的了,居然气得把家里的画全藏了起来,还能更幼稚一点吗倒不是心疼那些画,只是想到蔚宁这么大个人了,遇到正经事比谁都成熟,又总是喜欢在鸡毛蒜皮的琐事上挖空心思跟他闹,骂也不是,哄也不是,总有一百种方法让人哭笑不得。
“算了。”司秦捏了一下蔚宁的脸蛋,“我没有责怪你,我只是想告诉你别冲动,不喜欢的东西别急着扔,说不定还能转手呢不过这次你做得很好,值得奖励。”
“好,等我不喜欢你了,我就把你转手。”蔚宁抱着手臂嘚瑟,就差在脑门上写上“举一反三小能手”了。
司秦不以为意,只说“你想清楚了,我可是很抢手的,到时候你别后悔,哭着求我回来。”
“我知道你闭嘴”蔚宁大吼。他怎么不知道他一直知道。从南市回来之后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尽管嘴上说了不责怪,等到临睡前真正对上那头诡异的猪,司秦觉得他大概是低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你一定要我对着这玩意儿睡觉一定吗”司秦盯着墙上的画,挣扎着做出最后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