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于对儿子的责任,她放弃去找丈夫的尸体,拉着栾朔准备往外逃。
她们迈过一具一具的尸体,走到门口。
迎面碰到带人赶来的肖光耀和沈锦天。
沈锦天并没有什么小弟,而肖光耀此前也遭遇袭击,损失惨重,就剩下身后的二十多个小弟。
沈锦天没有丝毫犹豫,带着栾朔和他的母亲上了车。
并且通知自己的妻子,收拾东西,立刻出发,搬到东湖省。
栾朔的母亲受的刺激太大,在到了东湖省一年以后,就彻底精神失常。
栾朔将仇恨埋在心里,整日就是学习,练习搏斗,散打,和一切能够杀人的方式。
沈煜跟栾朔同岁,他算是栾朔唯一的朋友了,从小一起长大。
栾朔十八岁杀回清莱省的时候,沈煜也报考了清莱省的医科大学心理学专业。
一直在找名医给栾朔治疗他的心理问题。
只是栾朔的执念太重,一直只能药物维持。
栾朔重新杀回清莱省以后,就开始调查当年的事。
但是嫌疑最重的刁玮身上,却是查不到一点跟他有关的证据。
而当年武力值最高,一直保护他家人的魏瑾行,更像是凭空消失一般,杳无音讯。
肖光耀在到了东湖省后第二年,突然有一天留信息说,他有了栾雄遇害的消息,要去查证,之后也再没回来。
如今,当年的兄弟六人,只剩下刁玮和沈锦天。
栾朔是在沈锦天家长大的,虽然他不经常在家,但是自己的衣食住行都是他在照顾。
最后就只有刁玮了,如果……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为父亲报仇了。
栾朔讲完这些,他的浑身都在颤抖,那段凄苦惨痛的回忆,让栾朔几乎崩溃。
他的手颤抖地摸向衣服兜找药。
简燃搂住栾朔,不住地轻抚他的后背,安慰。
“燃燃,我真的永远也忘不了见到欣哥那一幕,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没用,我用了十年,也没给父亲报仇,母亲也还在医院,有时候连我都认不出来。”
十年了。
栾朔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些。
此刻压抑的情绪得到释放一般,捂着头失声痛哭。
“栾朔,一切罪恶,只要做了,就有迹可循,就从刁玮开始,一个跑不掉,我会陪着你,把他们一个一个都揪出来。”
简燃的眸色深沉,透露着死寂一般的光芒。
栾朔点头,这么多年挤压的委屈,不甘,痛苦,都哭了出来。
最后靠在简燃的肩头睡着了。
一直到天边开始泛白。
简燃打了一个喷嚏,栾朔才惊醒。
发现简燃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自己的身上。
“怎么就在这睡着了,你是不是感冒了,燃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