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的一次说谎话,就只是在那一晚,她为了骗她彻底的离开而说下了
狠话……
被稜荥带到囚禁藜馨绮的地方,也是藜馨绮养病的山庄时,她逡巡在门外
,却久久的没有推开门。忽如其来的犹豫让她没了勇气。稜荥离开的时候问她
,要想清楚自己是以什么身份来面对她。
那她该以什么身份来面对她?是夺得三分之一天下的贺浦霁,还是那个一
心一意眼里只有她的一无所有的乐羽汐?
尽管两个人在爱她的感情方面是一样的,但这并不是无谓的考虑,想清楚
了是以什么身份,她对她的态度就会有所不同。直接决定了她是以贺浦霁的身
份继续伤害彼此,还是自我欺骗做回原来的乐羽汐。
良久……她深呼吸一口气,故作轻松的扯出一个笑容来。然而她推开门的
手抖的幅度,却早就泄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她果然很没用呢,都到这个时
候了,却发现自己失去了勇气。这是推开门的时候,她的想法。
轻轻的推开门,只是将门打开一个小幅度,可以让她一个人进去就没再打
开了,那般小心翼翼,深怕打扰到了正在里面休息的她,也怕忽然打破两人好
不容易才到维持到今天的现状。当她知道是自己以后,会怨恨,会失望,会痛
骂,或是明明看到了却假装没看到她吗?
只是开门的这么一个瞬间,她脑子就闪过了千百种藜馨绮见到她的反应。
她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轻轻将门关上。稜荥告诉她,监视她的人已经先被支
开了,现在就只有她跟她两人。
她该怎么做呢?当她还在犹豫,身体却先一步就到了床头,整个屋子都是
一股很浓厚的药味,伸手撩开那遮住她想念了两年人真容的纱帐。在看到那沉
沉睡去的容颜的时候,她忽然哭了……
用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点声响,眼泪却绝了提,
不停的从她的眼眶而出来,从手指隙缝中流了下去。这还是她的藜馨绮吗?是
那个她所爱的人吗?
颧骨已经深陷下去,整张凹陷得厉害,脸跟嘴唇一样的苍白,她甚至都以
为她是一具被抽干了血的干尸,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也干瘦得厉害。怎么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