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望着银时快速离开的身影,低头看了一眼草地上似乎比他身形稍微纤细的病人,目光落在了对方那明显的刀伤上面,眉头不有一皱,心里都替他疼,查看了一番,确定对方没有骨折,便弯腰,用公主抱的方式将对方抱了起来。
而就算宁远的动作如何的小心翼翼,一个男人抱起另外一个男人,本来就是一件吃力的事情,弄到对方的伤口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对方深陷昏迷之中,口中还是不可抑止地发出了几声压抑地痛苦□□。
宁远只能更加地小心翼翼,慢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对方放在了床上。而男人落在床上时,又是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明显是扯到伤口了。而之后,男人的呼吸就渐渐平稳下来。
宁远回过神,发现自己的后背都湿了。擦了擦额头的汗,他感觉自己要上那快要愈合的伤口似乎有点疼。
没有时间让他多想,银时跑起来速度不慢,此时,那颤巍巍,上了年纪的老医生正被银时揪着胡子给拽了进来,一边拽还一边嫌弃人家速度慢,“人老就应该多跑跑,这么慢,连乌龟都要超快你了啊!寿命比不过人家,速度再比不过人家,你的人生会被鄙视的啊老爷爷!”
那声嘶力竭的模样,说的跟真的一样。
宁远呆了一下,不知为何有点苦笑不得。他上前将老医生的胡子解救下来,攥住银时的手,他看着对方熟悉地开始诊断,宁远轻轻地拍了拍银时的小脑袋。
银时嘟囔了一声,死鱼眼翻了翻,似乎想要吐槽,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闭上了嘴巴。
老医生医术很好,在他的治疗下,男人的伤口一一被包扎好,呼吸慢慢地平稳下来,眉头也缓缓舒展开来,像是筋疲力尽,终于沉沉睡去一般。
银时似乎格外地在意这个男人,老医生刚刚结束治疗,银时就冲上前去,问道,“怎么样?严重吗?他什么时候醒过来?”
一连串的问题,直砸的老医生晕头转向。
也辛亏这老医生好脾气,慢吞吞地给两人说了男人的病情,并且开了药。宁远握着手里的药单子,还没张口说话呢,银时就已经拽过单子,急急忙忙地带着医生向门口走去,对他大嚷着,“我去拿药。”
宁远见状无奈,望着他们已经出门的身影,撩开对方额前的刘海,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真是烫的不行,看来老医生所说的热症就是发烧啊!宁远想起了现代发烧的应对措施,他打了一盆凉水,将毛巾浸湿,拧干,然后到床前,给男人擦了擦脸和手脚。将毛巾染上的灰尘洗掉,拧干,最后将微微湿润的毛巾放在了男人的额头上。
当然,并不是宁远不想给男人擦拭一下全身,只是男人身上还有着鲜血淋漓的刀伤,老医生刚刚包扎好了,他总不能拆开擦一遍吧!
而如此一番折腾之后,日头也渐渐地落了下来,外面还能看到太阳最后的一点光亮,而房间里已经黑乎乎的一片了,宁远点上蜡烛,腹中空虚。这时他才发现应该做饭了。
宁远认命地叹了口气,端着蜡烛走进了厨房。
银时回来的时候天完全黑了,从厨房隐隐露出一些光亮,他抱着大包小包的药他推开门,屋里传来了熟米的香味,银时的肚子顿时咕咕作响,他没在意,将药材放到一边,他借着厨房的光先是走到男人床前查看了一下,试了试对方的体温,见他的肌肤还是滚烫的,银时脸上神情不变,手下的动作却是快了不少。
他抱着药材来到了厨房,一推开门,他就看到宁远正在笨手笨脚地做饭。立刻他就犯愁了。
宁远听到门吱呀一声响起,便看到了抱着药材,呆愣愣看他的银时,宁远正为没人烧火的事情感到烦躁呢,见到银时顿时眼前一亮,“银时……”
“爸爸,你给我找一个陶罐子吧!”宁远做着饭没办法熬药,那他就在门外面加一个支架熬吧!说完,他不等宁远反应,主动上前开始翻找着家里的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