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屑地笑了一声,看着我的目光又轻又凉:“在娱乐圈这种地方混,你以为你干净得到哪里去?我们才分手多久,孩子都三个月了。呵呵,你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说话?”
我眼前一黑,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去,硌得我胸腔疼痛无比。
可是化验单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怀孕三月。我们分手才一个月而已。
实际上,我接这部恐怖片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韩冕,因为失恋,所以想找个方法减压。恐怖片片酬高,又符合减压的要求,更不用陪导演睡觉,我才同意了。
现在,我该怎么解释,我被一只鬼缠上了的事?说了,谁会信?
韩冕见我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嗤笑一声,眸中有深深的痛恨:“你这样的女人,活该被我甩。在我面前装纯,说什么也不肯和我做。可现在呢?孩子都有了。我真后悔来这里交流,看见你,叫我恶心!”
我只觉得当空一个铁锤砸下来,砸得我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昏花。
我怒极,一个巴掌甩了上去,冷声道:“韩冕,你混蛋!”
我转身就气冲冲地走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我难过,我委屈,可我不知道该对谁诉说。谁会相信我?又有谁能够帮我?
不过是拍个戏,难道我就不用吃饭吗?这是工作,我哪里做错了,要遇上这样的厄运和磨难?我真的不明白!
我越想越委屈,酸楚的泪水上涌,忍不住蹲下来,在膝盖上低声哭了起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哭不动了,终于站起来擦擦脸,决定先回家去。
走廊里空荡荡的,回荡着我迟缓沉重的脚步声,无影灯打下来,地板上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我一步步地走着,因为哭泣而迟钝的神经良久才发现不对。
这条走廊未免也太长了,我一直走一直走,怎么也走不到尽头。我的额头渗出一层热汗,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寂静,出乎意料的寂静。
医院里本来应该是个很嘈杂的地方,再安静都会有病人的谈笑风生,医生的检查叮嘱。可是此时此刻,连空气都是凝滞的,没有一丝声息。
我咽了口口水,咬紧了自己的指关节,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忽然间,一个人影飘到了我的面前,漆黑无神的眼珠子定定地望着我。
我根本连叫都叫不出来,早已虚脱的身体一软,顿时摔倒在地上,惊恐地往后退。
这、这根本就不是人!
它的嘴巴大张,一直从嘴角裂开到了耳根,露出里面雪白锋利的牙齿,一张扭曲惨白的脸上,两只眼睛像是两个大大的黑洞,不透一丝光亮,要将我整个人都吸进去。
它慢慢地转过头来,我甚至能顾清晰地听到它颈骨转动的声音。
猛然间,它张开嘴,对着我露出一个恐怖的笑容,然后,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