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然下马,趴在地上,右耳贴近地皮,轰隆的马蹄声渐进渐远,中间夹杂着行人赶路的声音,起身,他打了个手势,一行人都下了马,避进一旁树丛中。
不出片刻,一群黑衣人跨马而至,声势浩大。
领头那人像是发现什么不对,跑出去不多远便停住不前,风北墨那边的马听到声音,一个没忍住嘶鸣起来,那群黑衣人立马辨明方向,蜂拥而至。
方储信携着风春莫往一边小路边打边撤,此番人数虽少,却个个都是高手,对付这群黑衣人不在话下。
十几个人一会儿便赶上他俩,风春莫冷笑出声,“爷我还想留你们多活几年,可你们偏偏想要来送死,爷我只好成全你们,拿命来!”
“小心!”一声熟悉的女声自右后方传来,接着娇俏的身影几个飞跳落到跟前。
“你来做什么,荒唐!”
“要你管,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就算跟别的女人有什么不清不楚,要杀要剐也得有我说了算,他们凭什么来杀你。”
此人正是闹了数月别扭的宫南枝,此刻一身男装打扮,倒是动作灵活,反应迅猛。
“让开,刀剑无眼,数日里沉醉温柔乡,连剑都不会拿了。”宫南枝说着气话,却是害怕那剑再伤了他。
数度重伤,如今恢复到什么程度,自己是想也不敢多想。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风春莫心里却突然释怀,无比的畅快,他几个身手站在她背后跟她背立而站,小孩子般讨好,“你还不是爱我爱的不行,看不得我受半点伤。”
“油嘴滑舌,小心他有暗器!”宫南枝一脚蹬在对面黑衣人胸口,左手出剑横砍在欲从一边袭来的黑衣人。
“多谢娘子相救!”风春莫咧嘴一笑,趁机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算是揩了个油。
收拾完这帮黑衣人已是半夜,方储信回到他俩身旁,突然惊呼一声,“少主,你流血了。”
宫南枝回过头去,只见风春莫胳膊上鲜血直流,都染红了半边臂膀。
“没,方叔你别在那边大惊小怪,这是刚才那人喷出来的血,我只不过破了个小口子。”风春莫还在那边强词夺理。
“去找个店,今晚不能赶路了,等你伤好了,再走。”宫南枝半点没有商量的余地,拽着他的胳膊,让他上马。
待他坐稳,自己转身想往另外一匹马那边走,却不料被风春莫一手拽起,稳稳落到他的身前。
“南枝,我们闹了太久了,我现在连一刻都不想跟你分开。”
宫南枝别扭的看着一旁数十人,一把将风春莫的脸拍开。“你可当真是不要脸了。”
“怕什么,他们又不是没见过这场面。”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宫南枝想到的是那一晚的香艳场景,风春莫嘴上自然没有把门的,方储信一行人跟他们隔了几十米,远远的跟着,也不做打扰。
住店的时候可把掌柜的惊着了,他们一行人把剩余的客房全部包下,当即把掌柜的乐的合不拢嘴,更加小心伺候,所需物件,应有尽有的提供给他们。
等到房中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宫南枝背对着他站立,没好气的说,“你把衣服脱下来,我这有金疮药,出门前各类药我都去买了个遍,终于派上用场了。”
风春莫上前几步,挨着她站立,是真是假宫南枝都分别不清,他孩子一般冲着她说道,“我的手臂受了伤,你帮我脱一下。”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宫南枝心里猛地跳出了那个口口声声叫她娘子的人,此情此景,仿佛过去的某一天真实存在过,却又不是那样真切。
她转过身去,风春莫的左手臂上满是鲜血,看上去伤的不轻,她轻轻解开束腰,从肩膀处小心翼翼的举着那衣服,尽量不扯到伤口,即便如此,风春莫还是咧了几下嘴。
“活该。”宫南枝心里看着揪心,嘴上还是说不出好话。
一道半指长的伤口划在他胳膊外侧,看上去触目惊心,宫南枝赶紧拿出药粉,轻轻倒在上面,又用嘴巴微微吹匀了些,用干净的纱布缠了几圈,一抬头,那登徒子正眼睛明亮的盯着自己,就像有一团火,烧得炙热,烤的浑身发烫。
宫南枝结巴了几下,刚想转身,突然被那登徒子一把抱住,他故意在耳边吹着气,越发温柔,越发动情,“南枝,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