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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正沉浸在时千答应了他要求的喜悦中,突然听到时千这么一问,脸上布满了疑问,“不知道,有什么特别吗?”
“并无。”时千将手环收起,朝合欢点头,“报酬已收,升仙后我自会回来完成承诺,如此,我可以走了吗?”
既然合欢并不知晓,时千也不打算告诉他,自找麻烦之事他向来不喜欢。虽然方才合欢说景肃并未出事,但时千总觉得的他的神色有些古怪。
依依不舍的又看了眼满屋的画,合欢才开口,“当然可以,我们走吧。”
照旧是合欢走在前面,他的脚步有些虚浮,一身红衣也黯淡了许多,通道之中连二人的呼吸都听不到。
“我以为我终于等到他了,尽管理智告诉我那不可能,但在你出现的那一瞬,我真的以为他回来了。”合欢语气平平,却似是在压抑着什么,“你身上有他的气息,也有同样温暖的笑容,都喜欢一身白衣。”
时千只是静静的跟在少年身后,看着少年有些颤抖的背影,并不作答。
“他笑的时候眼底是温暖得让人甘心沉溺的纯净,就算知道背后隐藏着深渊,也同样让人甘心沉溺,你的也是。”合欢扬了扬头,竭尽全力才让自己的脚步保持平静,他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为什么你不是他呢?明明那么像,为什么你不是他?你要是他该多好……”
时千听到有水滴下的声音,它们浸入地面,消隐不见,就像少年那声同样消散在通道中的轻叹一般,再无痕迹。
一路无言。
“那就劳烦你了,我会在这里等你的。”走到通道口时合欢终于平静下来了,回头冲时千笑了笑,微红的眼眶却是让他原本艳丽无双的姿色更上了一层。
“你不出去?”时千脚步顿了顿,心里却没有任何讶异。
“不了,他在这里,我也在这里。”合欢并不担心时千会赖账,不管是万年前还是现在,修者对于因果都是极为看重的。因果不结,便会成劫,哪怕成仙了也逃不过。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内堂,在经过那个棋盘之时合欢顿了顿,他记得这是那两人最后一次在树下下棋,他那时看不懂,现在才懂那两人似乎一直都不是看上去的那般和谐。
“走吧。”时千知道少年这叫触景伤情,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陪他一起伤情。
“啊!”
“师尊!”
刚出门,时千便看到一道虚影闪过,随即就发现景肃的剑正抵在面色惨白的合欢脖子上。
合欢眼里满是惊恐,刚才他要不是下意识偏了偏头,现在可能就已经身首异处了,虽然这并不能让他死去,但他可记得这男人之前捅他的那剑,现在他肚子还隐隐作痛呢。还有,他明明记得他已经将这男人给排除庭院之外,可现在他却能够让他毫无发觉的进入这里,还差点砍掉他脑袋!
“那个,先生,我们有话慢慢说,你别着急好吗?”合欢僵硬着脑袋,连舌头都不敢屡直了,生怕一个动作就脑袋不保。
“你是?”景肃声音冷厉,没有再攻击的,却也没有将手上剑收回来。
“你,你可以先把剑拿开吗?”合欢眼神不自觉的往自己脖子上的剑上飘,面无血色,哆哆嗦嗦的开口道。倒不是他太胆小,他虽然怕疼,但却也不会吓成这个样子,而是,他发现自己体内的力量竟然完全被男人给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