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打扰两口子温存,拎好自己的包包轻关上房门离开。
刚才谈宴递来的纸袋里一共有两套衣服,显然是知道她也要陪着舒意来医院才准备的,不得不说,谈宴这个人还是有点东西。
夏柠下楼刚准备拦车,赵至庭就开车停在她面前,摇下车窗,同她问好。
“夏小姐,托某个已婚男士的请求将你送回家。”
不,她说错了,谈宴很有点东西。
“那就麻烦你了。”夏柠露出一个公事公办的笑容,坐上副驾驶。
车内很安静,两人不算熟,也没什么话题好聊。
夏柠手机响了一下,她接起电话,是夏柠父亲夏高振打来的,开口就是质问:“你跑哪里去了?拍卖会结束了我都没看到你身影。”
夏柠捏捏鼻梁,声音也有些疲惫:“有事就离开了,难不成我还得跟您请安,在您的批准下离开?”
“你怎么说话的!我是你爸!”电话那头的男声隐隐带着些怒意和威压。
“知道,您要是不信我们再去做一次亲子鉴定行不行?”夏柠扣着车窗边的皮圈,无所谓地说。
“夏柠!再这样阴阳怪气你就别回家了!”
“老头子也与时俱进知道什么是阴阳怪气了,论阴阳怪气我哪里比得上我那个小妈呀,您说是不是?”
夏柠表情平淡,三言两语将电话那边的人彻底激怒,通话戛然而止。
夏柠把手机扔回包里,抿唇,平复好心情才说:“抱歉啊,让你看笑话了。”
指的是刚刚打电话吵架这事。
赵至庭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两下,“放心,我这车隔音,你就是把这当KTV唱歌都没人会听到。”
夏柠哑然失笑,“从没听说过有人把五百万的车当KTV,你前女友?或者是前男友?毕竟喜欢和爱才能给人任性的权利。”
赵至庭后腮咬了咬,气笑了,“就不能有其他的选项?”
“比如?”
“比如,你是第一个这样做的人。”赵至庭说,声音里有几分正经。
夏柠面上有一丝愣怔,有很快平静下来:“还是算了,我没有非要争着当第一个吃螃蟹的勇士精神。”
车子抵达夏柠公寓门口,夏柠准备下车,赵至庭喊住她:“夏柠。”
他递了一把黑伞给她,“拿着,外面还在下雨。”
“谢了。”
夏柠言简意赅,推开车门撑着伞往亮着灯的公寓楼走,濛濛细雨中留下穿着高跟鞋的窈窕倩影。
医院VIP病房。
谈宴站在盥洗室内,正对着镜子而站,缓缓脱掉被汗打湿的衬衫上衣,胸前背后都是狰狞的伤疤,左手臂上还有舒意刚才咬出来的牙印,两颗尖锐的虎牙克制着竟也没咬破皮。
他低声笑了下,笑声有些压抑和凄凉。
洗完澡换了身舒适的衣物,谈宴便坐在病床边照看舒意,给她倒水擦拭额上的汗。
舒意静静躺在床上,眉头紧皱着,像是陷入某个恐怖的噩梦循环,躺了没一会儿就被尿憋醒了。
她已经连续被灌了五六杯水,再不去厕所真的会膀胱炸裂的,她起身还没来得及下床就被一双大手挽住“想上厕所?”
舒意抬头看了眼谈宴,眼睛烫得能烤鸡蛋,疼得有些睁不开,她干脆眯着眼,嗓音沙哑的‘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