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要的鱼粥来了。”
“看看隔壁屋的醒了没,若是醒了就送她那儿去,若是没醒,再放我们这。”
提起隔壁屋,鲁嬷嬷的眉头皱了皱,道:“那小丫头为姓施的掩盖罪行,虽说有苦衷,也是个可怜人,但这么多天了,她还是不肯开口,吃也只吃一点点,都快没个人样了。等我回府上去了,谁来看她还是个问题。”
“不肯开口吗?”
林越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她在庄上跟嬷嬷提了若锦之事,嬷嬷当下就表示从府里头送出来的人都有专门的人看守关押。
嬷嬷到底是在庄上过了这么些年,来了人自然知晓,算了算日子,便一口揽下将若锦带出的艰巨任务。
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反正人现在就躺在隔壁屋里。
“是啊,老身在路上不知劝过她多少回了,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林越舟夹起一个鸡翅放入嬷嬷碗中,颇有成算地讲道:“看样子她是醒了,等会儿我去会会她。”
“好了好了。”嬷嬷端起碗偏到一旁,“姑娘不要给老身夹了,这碗都快堆成小山高了。”
小二收拾完她们这边的碗筷,又去隔壁屋端出剩的半碗鱼粥来。林越舟伸手抵住小二欲关上的门,眼神示意他自忙去。
房间是朝南的,里面人半倚在床头,屋里没有点炭盆,窗子半开着,暖洋洋的日光斜打在地板上,很是惬意。
“今天阳光不错,不过到了晚上这窗子得合上,不然冻得慌。”她自来熟地抽出椅子坐到床边,胳膊肘支在扶手上,斜歪着头看向对方。
据喜儿讲,若锦今年二十有二,按理过了年关就可以放出去婚嫁了。
“说起来我们也算旧相识,论年岁,我该叫你一声若锦姐姐,但听嬷嬷讲,你都不肯讲话。既然你不肯应我,我也不愿叫这声姐姐。”
她一边有的没的跟对方搭话,一边观察着眼前这个姑娘,自己早已不太记得施绾柔院中的人了。
一身素白洁衣,外披着件灰布袄子,青丝浅系,额前散落着几缕长,面色苍白,眼神透过她望向窗外。
似乎无论她讲什么,对方都不会有一丁点波动。
不过林越舟却不相信对方的心真如这副皮囊所展现出来的那般冷漠,一个心死的人不会跟着鲁嬷嬷出庄子,也不会在这萧瑟的冬季盯着窗外香柏带来的唯一一抹翠绿。
“说吧,要怎样你才肯开口?”她还是耐着性子在跟对方讲话,只不过话里话外都强硬了些罢了,“是要帮你嗜赌的父亲戒赌,还是要帮你母亲看病,或是资助你的弟弟妹妹读书?”
等了半晌,若锦终于把目光缓缓投向她,苦笑了笑,“姑娘回去吧,为我这样的人费心不值得。”
“值不值不是你说的。”她从椅上起身,坐到床沿,声音又轻柔了几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的身契还在施绾柔那,她掌握着你家人的动向,你怕她对你们不利,这些后顾之忧我都可以帮你解决,只要你肯将当日之事和盘托出。”
若锦一直沉默地听着,忽然掀开被褥,动作迟缓地走下床来,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