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崇安也不跟她争论钱不钱的事,答应得干脆,“好。”
静了,又静下来了,他垂着眼,脑内不断翻涌。明明来之前有许多话可说的,怎么到了眼前只剩个“好”字了。
“石大,是不是在三界巷那边?”林越舟没注意到对方暗戳戳捏紧的手,想到这一茬便自然地问了出来。
“啊?”“对。”
提到石大,叶崇安调整了心绪,变得严肃起来,“你见到他了?”
在京城,石大不该被人认出。自己居于世子府,身旁可以露面的只有明面上一路从西州跟来的黄文、黄武。于是,他把石大、石二拜托给了四殿下,和四殿下的暗卫一起居于三界巷。
平时有什么风吹草动,彼此传递起消息来也方便。
“你别紧张,就是语琴碰巧瞅到一眼,他躲得跟什么似的,不会让人现异常的。”
“嗯。”他点点头,石大、石二都是有分寸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候暴露出马脚,连累其他人。
还是热,从心底散出的热意,他在屋内轻轻踱步,又走至窗边,推开一丝缝隙,背着身,猛地吸了一口冷气,才觉好受些。
“你在家里还好吗?”
叶崇安记得林家的状况,不算关心的父亲、怀有敌意的继母和让人无法省心的弟弟。若是家里待得好,又何必扮成堂倌模样来这酒楼内生活。
“还算安稳吧。”
这是林越舟认真思考后给出的回答,“吵了几次后家里就平静了,而且鲁嬷嬷替我管着院子。听小珀说,曾妈妈几次来,想探些消息,都被鲁嬷嬷堵塞回去了。”
这样说起来,好像是很平稳,而且有些过于平稳。按照施绾柔的性子,三天两头不给自己找些麻烦出来,她心里是不会痛快的,怎么这段时日异常安静。
不及她细细思考下去,叶崇安带着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在嘉木庄时说过你到京后也有很多事要慢慢查的,人手可够用?”
她没具体说过自己要做些什么,但叶崇安依稀记得是有关她生母的,这很重要。
她犹豫了下,“够吧”
不经意的踌躇,他看在眼里,笑道:“你记不记得我曾续给你留过两个平安符?”
林越舟想也没想地回道:“记得啊。”
一次是在江州学堂里,他听说她感了风寒后,特意留她下来给她的;另一次是他带着鲁嬷嬷先行上京,不方便见面,便又留下了一个平安符,鲁嬷嬷还留了一双绣着小舟图样的鞋垫子呢。
她记得清清楚楚。
“其实这里面有一个本是石大的,我拿了过来”
或者说是好说歹说地抢了过来,他目光飘了一瞬来掩饰自己的亏心,“你拿着平安符去三界巷这个地方寻他。”
他食指蘸了杯中残余酒液,在桌面上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