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道:“她该死!”
死了也就死了,不用愧疚。她做的恶事,岂止这么一件!
沈安宁闻言,放下心来,还是头晕,她倔强地看着郑冉,眼皮颤了颤,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话说不过两句,又睡着了。
郑冉望着她的睡颜,忽而又感觉,她怎么那么乖呢?
郑冉回府一日一夜,外面早就闹翻了天,公主被劫,生死不明,禁卫军、大理寺、刑部、御史台,将京城里外翻了个底朝天。
公主就像人间蒸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天子脚下,京畿重地,一朝公主出行就这么不见了,于皇室而言,是极大的耻辱。皇帝震怒,皇后闻讯晕厥,醒来就要哀求陛下举我朝之力,也要将公主找回来。
郑冉不在大理寺,请假没有去,下属半夜找了过来。
谁都不敢睡觉,谁都不敢回家,找、拼命地找。
依旧未果。
郑冉并不紧张,淡淡道:“老头子害怕?”
“老头子吓病,让您回去主持大局。”崔循哭丧着脸,“少卿,我昨夜就未曾休息,今夜也是。”
“那你在将军府休息,天亮再走。公主作恶,数不清,谁知道是谁做的。”郑冉依旧镇定,嘱咐下属:“做做样子便可,上有刑部,怕什么,我家将军旧疾复,我回不去。”
说完,她让婢女带下属去休息。
半夜,谁不困呢。
郑冉困了,回到内侍室,沈安宁依旧蜷曲在床上,像是在抵触什么,这样的动作让人心疼。
郑冉与她年少相识,印象里的沈安宁聪明、可爱、古灵精怪,可如今的沈安宁在疯魔的漩涡里不断徘徊,不断挣扎。
她想拉她出旋涡。
再不济,她与她共沉沦。
可这么一想,她霍然一惊,心猛地颤,不可以,她该拉她出泥潭,而不是毁了她。
郑冉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深吸一口气,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合衣在沈安宁身边躺下。
不曾想,郑冉一躺下,沈安宁就醒了,睁开眼睛,见是她,瞬息又躺下了,甚至下意识钻入她的怀中。
郑冉惊得不敢动了,少女的身子太烫了,就像抱住了火炉。
郑冉还算从容的神色顿时被击碎,脸颊红了红,试图将腰间的手挪开。
沈安宁烧糊涂了。
郑冉挪开她的手,她又渐渐地将手放在胸前,呈现抵御的姿势。
郑冉不忍看她,又不舍,思考了会,还是伸手,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摸摸她的额头,烧退了些,不过,还没有完全退。
深夜寂静,里外无音。
天亮,身侧空荡荡。
郑冉几乎是瞬息就醒了,高喊一声:“来人,将军呢?”
婢女匆匆入内,“夫人,将军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