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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发来了一条信息,里面说了地点和时间。
骆川冷笑一声,想起妈妈生病没钱医治时,那些人丑陋的嘴脸,心下就一阵厌恶。
一大早遇到这种烦心事,他郁闷地仰躺在床上。脑袋里面浑浑噩噩,各种记忆片段交织在一起,令人头痛。
一直躺到八点,他才慢悠悠地爬起来,换上一成不变的工作服。
镜子中的男人黑沉着脸,冷白的肌肤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漆黑透亮。
今天情绪不佳,骆川绷着脸走出大门。
一道满含幽怨的男声在电梯前面传来。
“我的新车什么时候到?”
“啧,让您每天挤地铁您愿意吗?”
“您老说的没错,我年轻力壮,活该一天暴走两万步。”
“您知道我在公司里面从一楼逛到十六楼有多累吗?”
“不说了,最后三天,没车我就滚蛋。”
王翊一脸不快地收起手机,随即整理了一下头上的鸭舌帽。
听到关门声,他视线转到骆川上面,只见隔壁大叔一脸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王翊皱了皱浓密的剑眉,移开视线,手上提着的垃圾袋晃动了一下,窸窣作响。
骆川面无表情地走到小王旁边,鼻子耸动了一下,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
胃部霎时翻滚了一下,他猛地干呕一声。
王翊朝旁边迈开一步,面带不爽地说:“在我面前孕吐没用,不是我的种。”
骆川心情本就不好,发现昨晚吃螺蛳粉的是隔壁小王,心情就越发差了,如今这人一大早还口嗨症发作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抬头直视着王翊说道:“首先,我对你没兴趣,是你自己脑补口嗨有毛病。其次,你这螺蛳粉真的臭到我了,拜托你以后要吃请关紧门窗。最后,嘴臭如果无药可治,请戴上口罩。”
王翊:……
电梯门开启,骆川大步跨了进去,心口处砰砰直跳,第一次说这么大段话,实在为难社恐症患者了。
见隔壁小王在原地目瞪口呆,他冷笑了一声,手快速地按在关门键上。
待电梯完全关闭,他才松了一口气,幸好没进来,不然那酸臭味肯定熏死人。
电梯下到一楼,他快步走了出去,黑色光亮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早晨的阳光温暖和煦,金黄色的光线穿透云层,洒下万丈光芒。
景秀小区里面树木葱茏,花基上的鲜花开得正艳,经过工人的浇灌,叶片湿润有光泽。
骆川无暇观赏这些美景,每天朝九晚六匆匆走过,总能在上班前十分钟赶到公司。
屁股刚坐下,椅子就不堪负重似地发出“啪啦”一声,周围的同事循声望来,嘴角带笑交头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