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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再也没有东西能阻挡窦理,她不顾复燃的烈火跳入火堆,一把拔起由她的脊骨树立的旗帜再翻滚而出。吃人的火焰点燃她的头发和衣服,剧痛滚烫,小女孩立即顺着翻滚的姿势在旁边的沙土上打滚,扑腾得灰鼻子土脸才把火灭了。
窦理大口喘息,颤抖着从沙土上爬起,在之前这小小火堆不过一脚踹翻的事,而对于现在的这小屁孩的身体就是灾难。
脊骨被她死死捏在手中,窦理扶着膝盖张望四周。
小火车已经不见踪影,连轨道都变成首尾相连,原本离终点不远的站台已然不见!
早有所预料的窦理并不慌张,独自一人站在一片沙土和模拟道具中,远方是无边无际没有界限的荒芜,她来到道具搭建场景最边缘。小心翼翼踏出一步后,眼前的场景又变成了项目内地图,身后的荒芜死寂沉默。
十分眼熟的循环地图模式,之前在智械坟场见过。
窦理又走回旗杆原本的位置,直接席地而坐,拿起好不容易得到的脊骨研究起来。
“眼睛……于淑芝送给我后就直接融入了,那个时候是信息流状态。”窦理一节一节数过,一共26节脊椎骨,是成年人的数量。
她试了试,无论是滴血、冥想还是其他各种物理或玄幻的方法,甚至用能看见信息流的眼睛试图勾引组成脊椎的金色信息流,都无法让它们和自己融为一体。
窦理面色古怪:“总不能让我直接塞到身体里吧,难道还得把这具身体的脊椎先拆了?”
长长的脊椎旗杆有她几乎整个人长,上面的旗帜画了个可爱的小火车,卡通形象就是项目轨道上唯一运行的小火车Q版。
“……算了,还是先出去吧。”窦理叹了口气,将旗杆别在身后,小女孩幼小的脊椎骨与旗杆相贴。
有些硌得慌,等出去后还要应付满堂……
怀揣无数杂乱思绪,窦理朝虚空喊到:“小火车,刚才你突然加速害得游客摔出车外,甚至到现在也不搜寻意外坠车的伤员……你想被投诉吗?”
小女孩抱着手臂,圆鼓鼓的脸颊侧是被火焰撩伤的漆黑焦肉。
她等了好一会儿,不耐地啧了一声,夸张动作打开手腕上的光脑——
‘呜——呜——!’
鸣笛声由远而近,一辆小火车突兀出现在前方,正一点一点往后倒车。哐镲作响的车轮带着小心翼翼,属于智械的信息流向窦理问好。
“非常抱歉,窦理小朋友。”小火车缓缓停在窦理身前,广播音响起,“我以为你很喜欢留在这里。”
窦理:“?”
被这莫名委屈的声音触动,窦理摸了摸鼻子:“虽然不算讨厌,但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作为游乐园设施之一,你不能阻止我去游玩别的项目。”
小火车车门自动开启,窦理迈开小短腿爬了上去。
车上水枪杂乱堆放还未归位,显然那些透明人同伴已经离去,小火车是专门后退来接她的。
小火车:“我已经联系了医务人员,接下来请窦理小朋友去机器人纪念屋或绵羊城堡接受治疗。”
刚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的窦理微愣,她想了想,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好呀,谢谢你。”